文刀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许久,试探性地拍了拍面朝下趴在另一个女孩身上的蓝发女孩,她转过头来,眼神迷离,竟是陆可染。陆可染不耐烦地推开文刀的手,等她努力睁开眼睛,认清来人是文刀,脸上绽开了一个发自内心无比灿烂的微笑,出乎意料的开心。她又猛地用双手紧紧抓住被自己推开的文刀的手,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老文呀,你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天你都跑去哪里啦?我好想你啊,嗯,抱抱人家好不好。我想要你的抱抱,想要融化在你的怀里。文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惊讶从脚心传到大脑,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试探地问,你怎么了?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陆可染假装严肃,在地上坐得端正,语气还是软绵绵地说,我没事呀,好得很,你喜欢这样我的嘛?文刀喉结上下滚动极不情愿地说,喜欢。他想说不喜欢,可骗不了自己,他找到了自己渴望的陆可染的样子。
文刀扫了周围一眼继续说,你怎么和这些人玩在一起?陆可染委屈地问,你不喜欢我和他们玩么?文刀说,不喜欢。陆可染突然笑起来问他,那你想要玩我么?她试着撑自己站起来可浑身无力使不上劲只好瘫坐在地上。文刀不知道说什么,脸红到耳根。陆可染只好说,来嘛,玩我嘛,我这么好玩。哼,你这个人真是坏,你不玩我,还不让我跟别人玩。文刀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愤怒和情欲作燃料,他问陆可染,你怎么也被叶清拉下水了?你还说要救他,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陆可染自顾自地笑了两声,呵呵,被拉下水?我要不想谁能拉我下水?至于为什么也吸,我想想啊,每次想原因都让我头疼。啊,想到了,因为你不理我了啊,分手之后没人爱我了。文刀说,你是同意了的。陆可染前摇后晃,支撑不住自己,文刀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她说,对呀,我是同意了。我同意你是不是特别开心,终于不用管我了,浑身上下都轻松得冒泡泡不是么?文刀语塞说不出话,冷眼看着她。陆可染耸耸肩说,我就知道,跟我分手最开心了。分手快乐!耶。说着从地上抄起一瓶没喝完的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嘴角残留着一点泡沫。
文刀看在眼,无动于衷,本来分手就心似刀割,看着陆可染这副模样,心口刚结的疤又被生生撕裂开,血流不止。他也不说话,一伸胳膊把她架起来,把外衣披在她身上,推门离去。期间还有一个扎着脏辫的小男生站起来醉醺醺迷迷糊糊地拽住文刀问,他算老几,要把陆可染带走。文刀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小男生应声倒地,捂着鼻子恶狠狠地看着文刀搀着陆可染离开。
出了小区,文刀打到滴滴,因为之前发生过一些滴滴的恶性事件,司机用充满警惕的眼神不断打量着文刀和他怀里神志不清步履蹒跚的陆可染,文刀此时此刻的行径看上去实在像是“捡尸”。文刀看得出司机的犹豫和警惕,无奈地解释说,师傅,这我女朋友呀。显然这样的说辞并不能取得司机的信任,司机准备取消这单,宁可不赚这钱也不能助纣为虐。陆可染适时地嘟囔着,师傅,没事,他是我男人。司机这才放下心来,热心地帮助文刀把陆可染塞进后座里。
在车上,陆可染侧躺在文刀怀里,不省人事。文刀不敢看她,一直盯着车窗外,瞳孔里明暗交织,闪烁着不同的光景。司机师傅打趣道,怎么女朋友喝成这样你没事啊?文刀不说话,司机也识趣地不再发问,认认真真地继续开车。
到陆可染家门口的时候,文刀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钥匙串,却发现里面没有一把能够打开她家锁的钥匙。只好把陆可染立在墙边,从大衣的口袋里找到她的钥匙,一只手扶住摇头晃脑的陆可染生怕她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另一只手摸索着开门,身子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进到屋里,文刀把陆可染扔到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正合适。他在床上把陆可染脱了精光,衣服全部挂在阳台通风的地方,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她,最后慢慢放进浴缸里泡着。陆可染紧闭着双眼,保持迷迷糊糊地状态,眼看着随时都会滑进水里,文刀本想安顿好就离开的,但怕她滑下去呛水,不敢走,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玩起手机,时不时照看她几眼。
陆可染的身体是文刀见过最美好的,没有之一,如软玉温香。两只脚丫细嫩白净,高高的脚弓,两条腿紧致结实,修长白皙,及至胸脯都似冰肌玉骨。一头蓝发(文刀发现分手之后,陆可染把原本蓝灰相间的头发彻底染成了蓝色,海天交际处的蓝)一半漂浮在水面,一半垂在外面。陆可染似乎在热水里泡的舒服,有时候会发出浅浅的呻吟声。文刀感觉泡的差不多的时候,从水里捞起这个自己抓不住又搞不懂的女人,擦干身子,重新放回床上,裹上厚厚的被子。收拾妥当,他觉得该走了,一看时间将近两点,一番犹豫之后躺在了沙发上。不一会床那边就传来了陆可染均匀又沉重的鼾声,文刀在熟悉的鼾声里渐渐失去意识。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陆可染醒来,熹微的阳光把屋子染成明亮的金色。他叫醒在沙发上和衣而睡的文刀,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文刀疲惫地睁开眼,眼前的陆可染,一改昨晚的醉态,恢复了一贯的冷酷,他看着她的那一副表情就不想说话,只是坐直了身子,什么都没有说。陆可染拍拍脑袋,神情变得疑惑,文刀觉得她昨天是真的断片儿了,不由火大,大吼道,你问我为什么在这?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在叶清家,为什么糟蹋自己?陆可染用质问的语气说,昨天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叶清家?文刀再也无法忍耐,大声说,这么说你是知道你在吸毒咯?好好好,算我犯贱好吧,我特么就不该管你!我走了,不该打扰你的快乐生活。陆可染第一次见到这么歇斯底里的文刀,愣了一下,颤抖地抬起手指向门说,滚。文刀毫不犹豫,“蹭”得站起身,狠狠地扭开门,跨了出去,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陆可染立在原地,眼眶里噙着眼泪,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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