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
是门口的敲门声吗,会是谁呢。我好想打开门看看,我已经那么久没有见到活人了,我是怎么来到这的呢,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
你或许会觉得奇怪,我一个人躺在这里,这张有点陈旧温馨却又冰冷的床上,枕头、被子都是一股淡淡的潮湿的味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在这张床上躺了多久,为什么会躺在这张床上那么久。
你看到我面前的天花板了吗,它在啪嗒、啪嗒地滴着水啊,那里都长了青青的苔藓呢,绿绿的水滴在我脸上。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从我脸上滑到嘴边的水珠,有点渴,有点酸。
我看不到这个房间里除了天花板的大部分地方,这里很静很静,我知道窗外曾经是喧嚣的林荫大道,为什么用曾经这个词,我不知道,就像鸟儿死之前是吃虫子的。
敲门声响了三次,“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个人该多么有趣啊,敲门声都跟音乐似的,那么有规律。
我的余光看见门缓缓打开,那里没有人进来,外面大概是一条走廊,黑漆漆的,把我安置在这里的人难道不怕黑吗,它为什么不给走廊装上廊灯,噢,看这房间里的装潢,它大概也是没有钱吧。
我闭上眼睛,直觉告诉我,我只能感觉它,却看不到它,它模模糊糊的,是这里太亮了吗。
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它靠近了,它在我的床边来回踱步,它曾经是个音乐家吗。
我渐渐感觉到冰冷,像呆在大酒店储存食物的大冰柜里。
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无数次循环的踱步声,让我的身体渐渐回暖,好像脑子轻了,手轻了,身体轻了。
我飘了起来,这么熟悉,我想起来了,我经历过无数人的死亡,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幸存者,直至我被安排,躺在这张床上。
在我床边的那个它,也是一个人吗。
“我来了,我们该走了,先生。”它长得很奇妙,没有开口我却听到了它干脆而没有感情的声音,它仍旧在我的床边来回踱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它飘去……
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沓……我突然被一阵狂躁的踱步声惊醒,“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该上路了!”我狂躁的向它飘去,现在是七十四点零八分……
一阵诡异感向我袭来……
“大中午的吼什么吼,醒了就赶紧给我从床上爬下来,天天赖床到中午算个什么事儿啊!”我的眼睛上突然蒙上了一束光,强烈的刺激让我的眼睛不听使唤的紧闭。
“赶紧给我起来,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能一天睡懒觉呢!”我身上那层轻飘飘的、暖和的棉被被掀开,“嘶……”寒冷。
“大过年的,你还不起来,昨晚看电视那么晚还是你爸给你抱进来的,大清早家里就来客人了叫了你多少次起床你都不起来,非得我拿扫帚是吧?”我温暖的脸上突然覆上了两个冰不愣登的大手掌。
得嘞,我得起床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