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同事讲有一所学校的老师因为变相体罚学生被停职工作。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无可名状的情感。这是一个双输的结果。老师，你输了；学生和家长也输了。老师输在了当前，学生和家长输在了将来。今天又听到一个高考结束之后学子自杀的事件。让人心痛不已！这是一个非常讨人嫌的话题。
①
老师，知道你也挺难的……
从中国古代社会的以吏为师，孔老二的自办私塾，到民国的国民教育，传道授业的教师们地位虽然没有大幅度提高，但是却是在缓慢的上升（比较极端的是把老师与天和地和君王及父母并列，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在这个说和做完全分离的社会，高大上的称呼，并不意味着老师就有了多么崇高的社会地位。七丐八娼九儒依然是你在社会上的真实写照。到今天商品经济的大潮席卷了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尽管你手里的钱厚了，尽管你从事的是“最光辉的事业”，但依然是人们眼里的那个老九，脱不了你那固有的穷酸底色，知道你也挺难的！
老师既然很难，为什么还端着不肯放下自己的架子？
②
老师，知道为什么恨你吗？
你适应了商品经济的大潮，懂得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规则，从此你更多的与孔方兄为伍，越来越像大师钱理群说的那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你的眼里只剩下了商品经济的最终体现——钞票。课堂上，你爱讲不讲，得糊弄就糊弄，把精力留下在课外施展，你要求甚至是强迫班上的学生们来补课，不来补课就意味着得罪你。真有勇气不去你那里补课的学生，都会受到你各种各样的报复。每一个学生来补课，你都有价值不菲的收入，可是你考虑过不得不来又家境贫寒的孩子吗？此时的你，仿佛拿着戥子在昏暗的油灯下计算一天收入的经典商人。本来，很多人想通过教育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因为你的熏染（臭气熏天），有的孩子就此一切都成了泡影。
老师，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③
老师，知道为什么我恨你吗？
一切向钱看的大潮模糊了你的双眼，从此，教书育人，成为你眼里的一个招牌。老师，夜深人静时请扪心自问，你如何区别学生？有教无类吗？在你眼里只有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只有贫穷和富有的差异。对于有钱的富有的，你不惜一切手段服侍好他们；对没有钱和贫穷的，你就竭尽所能忽略忽视他们。我知道这样说对全体老师很不公平，毕竟有很多老师没这么做，可是，我经历的那些老师哪个不是如此，你能让我说出别的来吗？
看看衡水一中的急剧扩张，看看那些省重点市重点招生的要求，老师，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所能决定的，甚至不是教育系统本身所能决定的；尽管这个锅让你们背很冤枉，但是老师，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责任吗？
一直以为高考能够改变我们的命运，改变我们这些一无所有的穷孩子的未来。然而，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面前：因为贫穷我们没有条件补课，没有条件学习课堂之外的东西，这些是我们的罪过吗？和过去一样，我们走在一条羊肠小道，拥挤在独木桥上，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结果却未必多么理想。
我究竟是该恨造成我们贫穷的原因呢，还是恨你老师呢？
④
老师，知道为什么恨你吗？
因为在我们面前，你从来都是端着自己的架子，不肯降低身姿，不肯把教师当成一个职业，非要把自己当成园丁、工程师。因为同学和你重名，那天在操场我喊同学都被你无端训斥。到现在你也不明白，如果你是园丁，谁是任由你剪裁的花草？学生吗？别做梦啦，别说剪枝裁叶，随便你动一动试试？一巴掌几万一脚十几、几十万的事儿还嫌少吗？别说你在丰富学生们的灵魂，那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对学生你总是高高在上，忘记了当初你参加考试时，第一志愿并非师范，忘记了当初你是怎样让老师生气，也忘记了在你所有同学中，你真不是最出色的那个集团里的成员。现在在课堂上，你少了人间烟火气，课堂外，你浑身沾满了铜臭。
当你说“就你这样，长大了连做个小姐都没人要”的时候，已经不是嘴碎而是缺德了！当你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而让我自扇耳光的时候，任何责任心都不能遮蔽你内心的丑陋。说你记吃不记打，也挺冤屈你的。那么多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那儿，为什么你就置若罔闻，依旧对学生动手？
⑤
老师，其实我恨的不是你。
老师，其实我恨的不是你，你不过是我们无处发泄的愤怒的一个出口而已。真正值得恨的是这个教育体制。在工业化批量化生产的今天，你只不过是生产线上的一个环节。在教育目标还是培养劳动者和接班人的今天，你决定不了我们的未来，更决定不了这个生产线上所有产品的未来。社会大环境已经决定了我、我们的未来，你只能让我们在你手下的时候，多一些舒适和少一些舒适。
⑥
老师，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恨你？大家都是这个酱缸里的一条蛆而已，你也不容易！你的心里也很苦逼，你有家，也要养育孩子，也要为生存挣扎奔波，也要应对各种各样的检查。就算“你”不办班不补课，还会有别的人来办班补课。毕竟马内的诱惑就摆在那儿。谁不想把日子过得好一点，谁不想让自己的配偶和孩子过得好一点，老师，我理解你，但我希望这不是你降低对自己要求的理由。
⑦
老师，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恨你吗？
商品经济大潮之下，有钱买得鬼推磨，有钱有权就是爷。尽管你选择了这个行业，却未必是你终生所要做的职业。数不尽的勾引，念不完的诱惑就在你眼前，什么时候有了合适的机会，你就会飘然而去。今天这些就会成为你的过去。这又让我如何恨得起来！
文/天长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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