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消沉、抑郁、创伤后遗症、忧虑、胃痛、吸毒、酗酒、自残、自杀
百度“校园暴力”的词条,对受害者身心影响一栏,弹出来以上关键词。
那些数不清的“易遥”们,正值最好的年纪却被推着直面这些血淋淋的字眼 。
还有一条,而自己“也成为欺凌者”。
在那些“易遥”里,藏着多少个“唐小米”呢?
那个吃粉笔灰的男孩,你还好吗?小学二年级班里有个黝黑又瘦弱的男孩,坐在教室最后面的垃圾桶旁。
我记得他冬天磨出洞的鞋子里透出的是套着塑料袋而不是袜子的脏脏的脚指头。
大家朝着他笑的很热闹:“哇,快看!他的袜子是透明的诶!”
我记得他放学时没有雨伞只能一个人顶着书包淋雨奔跑的背影。
我也记得同学用铅笔刀把五颜六色的粉笔刮成粉末,用满是字迹的草稿纸盛着,有人从后面扳着他的脸,强迫他仰着头,在起哄声里一股脑地喂他吃下。
“再去切一点,他还没吃饱!”
他和易遥不同
他不会把泡泡糖黏回施暴者的头发
他不会用水枪滋挑衅闹事的施暴者
他不会因为钱包被偷在公交车上和施暴者大打出手
他不会,因为反抗意味着一个人对抗一个群体。
如果可以高贵,谁想生来卑微?觉得他可笑的我们才是真的可笑。《静静的顿河》中有一句话——“不要朝井里吐痰,也许你将来会喝井里的水。”
我吐过痰,也喝过水。高中转学后的我,遭遇了不大不小的校园暴力。除了武力,冷漠也是冷暴力的有效武器。说它不大,因为它从未危及我性命,说它不小,因为它使我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它让我相信,人是可以没有理由的作恶的。知乎上说有人说“教育是压制人性的”,有人回“人性本就该压制,人性的恶,不可估量。”
我其实不太敢向当面那个男孩道歉,也不敢当面向他说一声对不起,很多时候,当犯错者道了歉,自己的内疚和自责就好像可以抵消一点,而那个被伤害的人却要陷入原谅或是不原谅的选择中,甚至在这个习惯劝人要宽容大度的国度里,不原谅还是他们的错。
我只是觉得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给对方不原谅的权利,也用时时刻刻想起这件事会觉得愧疚和不安来提醒自己,要对自己的过往充满歉意,才足够勇敢对校园暴力这件事鼓足勇气、做出努力。
所以,如果你曾是施害者,怀着你应得的内疚不要去乞求原谅,陷受害者于两难。
如果你曾是受害者,揣着你对暴行的反抗和内心的善意,不要以暴制暴,让别人同样难堪。
“大家好,我是顾森西,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西。”
真的有几个人能拥有自己那轮打西边出来的太阳呢?
那些被欺凌的,甚至大多都不曾看过东边的日出,不曾看过光芒万丈。
如果没有光,我们就自己成为光。
因为那些漫长又煎熬的岁月里,混沌已经吞噬了许多。
光会吸引光,光会照亮光,在黑暗的旷野里会点亮满天星光。
亲爱的,请你一定要勇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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