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想念济南的秋天。
兴许说想念是有些不合适的,因为我从未去过济南,更没有在那里度过秋天。可昨晚读老舍的书,看他笔下济南的秋时,便好像自己在那里待过似的。整个身体的血液在暗涌,让我急迫的想要赶紧度过这个南方的夏天。
早晨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云和天空都是淡淡的,有点像插画的世界。路灯杆就在这插画上,一个一个的往后跑。
车里的音乐,是“青青河边草”。我坐在后座,只能看见司机半个后脑勺,却在听到这歌时对他忽然涌起一阵莫名好感。这年头,似乎怀旧的人已不多。
这里的天比西南温柔很多,云几乎不动。不像那里的冬天,湛蓝湛蓝的天,大风吹的云往山下跑。
二叔兴高采烈的晃到天台上,在十二月的大风中,将一尊从旧物市场淘回的红泥小火炉,一瓶银壶装的烧酒,一小袋短截的黑炭,朋友寄来的一大包建水豆腐,一一摆好,然后盘坐在小炉旁。
生火,燃碳,盖上盘子大小的金属网格,用竹筷小心的把豆腐放上去,直径口不超过十公分的炉口,一次只能烤四小块豆腐。
二叔就这么坐在旁边,努力给炉子扇着风,缓慢烤着十分钟才能烤好的豆腐,再花两秒钟沾上满满的秘制酱汁,然后一秒吃掉它们,就上一口烧酒,看看不远处的苍山,心满意足。长发在风中凌乱,不时的趁他咀嚼豆腐的空档钻进嘴里。没办法,十二月的风,说到底,都没个定向。
从背后望去,只能看到二叔穿着大厚褂子,微驼着背,周身散着青烟,忽浓忽淡,又很快吹散。
二叔,一起去济南看秋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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