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得送哪去?”医生面带焦虑关切地问着。
“先在我那里待着,我媳妇也刚生孩子不久,可以给喂奶,顺便照顾这个小家伙。我们派出所会尽力寻找孩子的母亲的。”补充道,“要是,实在找不到,我们也只能送孤儿院。”
“不能找人领养吗?每天来我们医院治疗不孕不育的夫妻那么多,他们想尽办法,花尽钱财就是怀不上。要是有了孩子母亲也不用遭罪,他们也不用离婚了。这不,你看,那对就是这情况。”当小护士听到小孩要送往福利院时,忍不住插了句。
“这,这可不符合规定。不行,绝对不行。”警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那就没办法了,小孩注定得没爹没妈的过着。”小护士努着嘴嗫呶道。
就这样,派出所的同事在连续几天加班加点查监控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孩子的母亲。当几人赶往其家中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家三口租住在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家里一眼望去,真的是‘碧空如洗’,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三个小马扎,还是补了又补的,再加一个衣柜,这个家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两样。老两口来回搓着手,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一脸迷茫地看着来家里的警察。
周围的邻居使劲地往前凑,挤门缝的,边看边给他人直播的,拿手机拍的,七嘴八舌的人已经勾画出了剧本。比如,这家人杀人了,这家人偷钱了。有的人生怕错过一场好戏,甚至连班都不去上了。身在这个场景里,让你感觉真是可笑至极。升斗小民,一旦发生些事情,周围的人永远不会想到雪中送炭,而是用尽脑瓜地臆造着这些无辜的人是怎样穷凶极恶、手段残忍地做下了多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派出所小张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污言秽语,连忙关上了大门。
“周大叔,周大婶,我们来这里是问个情况,你们不要害怕。”小张不忍心吓到二老,轻声抚慰着他们。
“警察同志,有什么要问的,你们问吧。我知道,这一天终会来的。”周大叔那双布满皱纹的双手扶着额头,那双眼睛没有一丝生气。
周大婶满脸痛苦绝望地捶打着胸口,任由眼泪哗啦啦得掉,嘴里哎哎的连声叹气。
“您家的女儿,问问呢?”
“死了,昨天死的。这不,医院前面打来电话,让我们过会去领尸体。”周大叔有气无力地说着。
“造孽啊,老天啊,我们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这么惩罚我们啊!”周大婶悲怆地哀嚎,似是在问这贼老天,又似是在问自己。
“几天前,我们接到报警,在仁川公园里发现了弃婴。经过监控调查,我们找到了孩子母亲的线索,和你们家的女儿问问有关。”
医院太平间里,问问的尸体盖上了一层白布。
“老天爷啊,我闺女,我闺女多听话啊,多孝顺啊!昨天早上她还说要努力赚钱让我们过好日子啊!”周大婶掀开白布看到了女儿。
“问问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老两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里的泪水不停地涌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幕是他们想也没有想过的。周大婶揭开白布,轻轻抚上女儿的脸庞,女孩的五官十分清秀,看起来十分安详。然而脖子上一道清晰的勒痕引起了周大叔的怀疑。
“警察同志啊,我女儿肯定是被谋杀的。一定不是自杀的。你看,你看她脖子。”周大叔一下跪在警察面前,面带哀求地说。
“死因不是他杀,是自杀。死者是失血过多而亡的,你看她手腕,有十道长短不一的划痕,喏,最长的那道就是新划的。”
“自,自杀,不可能啊,警察同志,我们闺女一向懂事听话。”
小张悄悄找到了李法医,请她做了详细的检查。李法医做了初步判断后说“还有,经过检查,死者在死前还有被性侵的迹象。但是在体内没有发现精液,且阴道受损严重。很明显有人在性侵后对她的阴道进行了冲洗。奇怪的是,死者貌似在这之前流产或者生了孩子,体内有大量淤血未排出。”
就在小张还在暗自沉思时,有人走了过来。
“哎,邢队来了啊”一个三十上下,自带一身正气,声音铿锵有力的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你好,我是刑警中队队长,邢台。”邢队看着尸体,向受害者家属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你女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没有啊,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我闺女上班的地方远,厂里我也宿舍,她每隔三天回趟家。昨天回来还买了些肉,对了,还给我们买了一身衣服。我们家条件不好,大家都知道,我们老两口是能省则省。像是穿的衣服,好些都是街坊邻居给的。”
“闺女看我们穿的衣服不合身,专门买了新的,还亲眼看我们换了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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