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轮回生死书》文摘一。下一篇:轮回生死之六道轮回
• 与这本书的缘起
• 什么是无我
• 什么是缘起
• 轮回学说
• 情器世界
与这本书的缘起
对于大众来讲弄清六道轮回,是了解佛教的一个重要窗口。因我不是佛教徒,所以很难师承理论说法来搞清楚它,之前找过一些资料,大多没有系统的说明,直到读了《西藏度亡经》后由此再涉及相关的书和资料理论,便读到这本《细说轮回生死书》才觉得透彻。作者谈锡永又名王亭之,是紫微斗数的大师,之后知道佛学才是大师的人生重点,我之独学寡闻。
佛教之所以在我国有近两千多年的流传,很大程度在于它将理论“故事化”散播于民间口口相传,曾经寻常巷陌妇孺皆知的空气正越来越稀薄,如今能看得见的听的到的不过是形式的流传,即便对形式的认识也甚少了。因我在其他方面的一些学习而接触到佛教知识,才看到佛教一个很伟大或者说是很宽容的地方,是它没有压迫性的传道,迫使人们去成为它的信徒,只是试图向我们去展示它在看世界的方式和样子。对于我这样一个普通人来讲,或是在朝向它去的路上,或是一个兴致使然的探寻,或仅仅作为对自己文化的一种了解,都是一个机缘,想去拾起它搜集它,方便遗忘的人们再来看到和了解它。
《细说轮回生死书》正是这样一本好书,经由一位佛学大师写给大众的佛教窗口读品,以正视听。我寻它些日子了,前阵子看到某宝有售,先是惊喜后而担心是否D版,买来一看果不其然。如此也罢,只是难得再版的图书,录得其中一些关于“六道轮回”的部分,方便缘者阅读了解。
原文颇长,分次放上。这么好的一本书,希望有出版社再印。
一、佛家轮回思想的基本理论:无我、缘起、轮回和情器世界。
二、三界六道:地狱、恶鬼、阿修罗、天人、人类和畜生。
一、不常不断的无我
佛家的轮回学说,跟印度各宗敎哲学流派不同的地方,在于确立无「我」。因此,无论什么形式的「我」,都受到释迦否定。
因为无我,所以并没有一个受天神或上帝主宰的灵魂(或不受主宰的灵魂)没有带着「根本自性」的神我。也没有由四大组成带物质的恒常个体。这便是佛家跟婆罗门、胜论、数论、耆那等流派不同之处。照释迦的说法,无论用任何形式来建立一个个体,作为「自我」的标志,都会陷入「常边」——即错误地将不永恒的事物当做永恒,将无常的事物视之为常。
然而佛家却亦不同顺世外道。顺世外道虽然不承认有灵魂 ,因此认为无永恒的「自我」,看起来表面与佛家的主张相同,实质内涵则大异,他们视人死如灯灭,是故便陷入「断边」 ——即错误地将肉体当成人的整体,而忽视了人的精神作用,同时也否定了因果。
佛家的「无我」,所谓「无」,并非指「没有」而言,仅是说「我」不是有「自性」的个体。——「自性」即是本质,无自性者,便即是「我」并无实际的本质。「我」的本质,不能独立自存,乃随客观条件而变异,无恒常性,故谓之为「无」。如此定义,便旣不落常边,亦不落断边。
关于「无我」,其实还可以详细说明一下。
佛家的「无我」,并非单指人的自我而言,在佛家眼中,一切事物都无实际的本质,因此都可称之为「无」。
所以「无我」又可以分成两类:一为「人无我」(或者用定义更严格的术语,「补特迦罗无我」),一为「法无我」,则是指一切客观事物以及现象的无自性。——至于「补特迦罗」(Pudgala),意为「数取趣」,亦即不断取轮回流转的生命 ,因此便可以用来指流转六道的有情。
我们已经说过,所谓「无自性」,是指既不能独立自存,而且时时变易的本质,因此在佛家眼中,万事万物都非自成,亦不永恒。换言之,根本没有一实际的本体。
然而虽无本体,万事万物却有它的功能存在,因此无自性的一切生命,以及无自性的一切现象,都有他们眞实的功能。所谓「本体虚空而大用宛然」,便即是指此。
由于不执「我」为永恒的存在,是故便不落于常边:由于不否定「我」的功能与作用,是故便不落于断边。如此「不常不断」,便即是佛家强调的「中道」。这便亦是佛家跟印度其他宗敎哲学流派不同之处。
二、缘起
佛家讨论因果,亦跟其他哲学流派不同。在佛家眼中,讨论「因中有果」,「因中无果」,或认为「无因而生」(如顺世外道的主张),都是毫无意义的事。因为万法的生灭都由「缘起」(Paticcasamuppadu)。
如果简单地解释缘起,我们可以这样说,缘(Paccaga)即是各种客观条件,当客观条件具足时,便可以生起一切事物与现象,生起之后,若客观条件改变,则一切事物亦随之改变,甚至消灭。
这其实是很科学的说法,而且亦是释迦独创之说,除释迦外,印度无一宗敎哲学流派有相同的说法。所以当时有一外道面见释迦,陈说自己的种种哲学见解,释迦都说他不对,外道便反问释迦道:「那么你到底有甚么见解呢?」释迦只轻轻松松地回答道:「我说缘起。」
缘起这个概念,现代科学愈昌明,愈能加以证实,因为一切科学试验,以及工业生产,其实都是「缘起」而已。例如核子爆炸,便是因为有法子制造一种条件,令核子受到适当的冲击,这种冲击便即是「缘」。如果缘不具时,核子放在反应器中亦始终不会爆炸。
所以,我们与其讨论核子与爆炸孰为因果,倒不如讨论其作出爆炸反应的「缘」。一切科学硏究,其实都是缘的硏究、创造条件的硏究而已。
三、不常不断的轮回学说
因此,要硏究佛家的轮回学说,首先应该了解两个大原则,即是——
对「自我」的不执着。即不实执有一个永恒的轮回个体。
轮回只是一个现象。生起这个现象,须由种种客观条件决定。
基于第一个原则,便否定了灵魂的存在,亦否定了「神我 」之类的存在。无论说人死以后,有物质身存在,抑或有物质以外形而上的存在,都不符合「无我」的原则。是故在这方面,佛家的说法,可以说是最跟现代科学契合,可惜如今许多人一提旧轮回,就将种种迷信落后的观念,加诸佛家身上,予以批判,这其实是对佛家非常不公平的做法。
基于第二个原则,便否定了轮回主宰存在。因为一切轮回都由「缘起」,根本便无一主宰的力量,可以判决轮回的方向。在这方面,讨论轮回问题的人亦往往犯错误,他们通常很容易将神权崇拜加诸佛家,因而误认佛家说有主宰轮回的神祇。
所以如果要驳斥佛家的轮回学说,便应该先否定掉这两个原则,而且要同时否定,即是说,要认为有灵魂,又有轮回的主宰;或者从反方向否定,即认为「自我」是永恒的个体,而事物的产生不由「缘起」。
基于以上所说,便知道否定掉佛家的轮回学说,并不代表科学,反而是提倡迷信。
许多宗敎,都认为人死之后,有一个永恒的本体(或称之为灵魂),他们因为永恒存在,所以并不轮回,只在等待复活。
这种说法,不但有对于「自我」的强烈执着,而且认为有安排生命的主宰。他们虽然否定轮回,但却并不代表客观与科学。
有些宗敎,认为人死之后有灵魂,这灵魂受到神的裁判, 便轮回于六道中的某一道。他们虽然承认轮回,但却不是佛家的合流,因为他们明显地不符合佛家「无我」与「缘起」的两大原则。
如果将这些宗敎的轮回学说,认为即是佛家的学说,那便是对佛家不够了解。
也有少数宗敎,认为人死之后便一切断灭,连同生前的业力亦同时消灭,因此根本没有轮回这回事。
这种说法,似乎跟佛家一样是否定「自我」,只可惜他们同时否定掉「缘起」,因此亦不是佛家的态度。
佛家正由于一方面认识到对「自我」的执着乃属迷误,另一方面又认识到万事万物生生灭灭的「缘起」法则,因此才能建立起不常不断的轮回学说。
四、六道和三界——情器世间
佛家轮回之说,最受到攻撃的,是「六道」、「三界」的说法,用佛学名词来说,即是与「有情世间」与「器世界」的建立。
但我们却正不妨由此作为出发点,来硏究佛家的轮回学说。
我们在前面已经说过,其实由《吠陀》时期,发展到《奥义书》时期,「六道」基本上已由婆罗门一一建立,因此佛家的「有情世间」,无非只是对婆罗门信仰的承继而已。
可是我们却必须注意到,「器世间」的建立,才是佛家的特色,这种建立,其实已将「六道」的哲学层次提高,亦即由单纯的信仰,变成具哲理的认知。
我们准备将佛家所说的情器世间予以介绍,然后才进一步作出分析。在介绍之前,我们先须了解情器世间的定义——
有情(Sattva),是指有情感的生命,亦有人将之译为 「众生」,但译为「有情」,便区别了植物、原生质、变形虫之类的生命,因为这些生命都没有感情。
有情世间,所指即这些有感情的生命,其生命形态如何如何。佛家将此分为「六道」,即是六大类生命形态。
至于器世间,所指的即是「有情」的生存环境,以及他们各别的空间。佛家将之分为「三界」,即欲界、色界、无色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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