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她一天最幸福的事是放空一切躺在床上刷美剧。她的手机正在播放某集美剧《生活大爆炸》,Rajesh是个不敢很女人聊天的印度天才博士,有一天为了应付一个女人的来电,Howard用一口“纯正”印度英语帮他接了电话,夸张又神似的模仿配上魔性背景笑声,真的好搞笑。
我一面听着她手机里的美剧,一面吹着头发,左手一遍一遍拨弄湿漉漉的头发,右手举着她那红色的火力并不猛的吹风筒,无规律左右来回扫过头发,隐隐有种主人不负责任的心虚,但仍侥幸明天它们能让人省心,我一向对啥都不高要求。听了她的话我也嘀咕,那我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呢?
我脑子里浮现了我坐在家里,陪着父母看以他们那个年代为背景的热播剧《平凡岁月》。仿砚台形状的茶几上白茶香气飘飘,我坐中间负责冲茶倒茶,倒一杯给爸爸,倒一杯给妈妈,听他们对剧中人物的点评,再带点过来人的独有的回忆,我很享受这种饭后的家庭小剧场,它总让我觉得特别幸福。
可能这个时候,姐姐会推门进来,从自家家里带来了我喜欢的吃的东西,有时是甜番薯,有时是柿饼,有时是之前我无意跟她提起的某种东西。小小的,但姐姐总记得,暖暖的。
然后电话响起,是哥哥嫂嫂让我们过去,一起分享他们在贵州带来的熏肉,大厨级的嫂嫂这次只能充当哥哥的帮手,充分说明哥哥是多么宝贝他的这块熏肉,那就必须尝尝呀!
所以每次回家,我总跟爸爸说:爸爸,我觉得我好幸福呀!
他就问我怎么幸福了。
我就说我也不知道呀,坐在你们中间,听你们说话,天南地北。或者客人来了,侃侃而谈,我都觉得很惬意很有趣。
珍惜每个当下,我觉得每个现在都很美好,阳光都很明媚,心情都很靓丽。
图片来自花瓣有人说真正的幸福是“身上无病,心里无事”,我挺认同这个说法,我自己就时常觉察内心,若我有幸捕捉到这份祥和,我就怡然自得得徜徉其中,精神饱满,心满意足地享受身体和灵魂的双重自由,像在风中飞翔,像在湖里泛舟,微风轻轻,波光旖旎。
说起身体的无病让我想到之前听过台湾心理咨询师赵安安老师的一期节目《你知道植物人也是有意识的吗?》。她说到临床很多测试都显示植物人是拥有意识的,通过发出一些指令,能观察到病人脑电波的变化。她说植物人其实是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边,鼓励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人加入他们“唤醒植物人计划”中去。
听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脊背发凉,毛骨悚然。一个动弹不得的身体,一个被困住的灵魂,一个丢了尊严更无法决定自己生死的人,多么绝望和孤独。我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可怜人儿深深地祈祷,感谢他承受了不易散发了能量,他们把很多关爱聚集到了一起,才有了很多可敬可佩的像发光体一样的组织。
图片来自花瓣如果说保持身体的健康已经不容易,保持心灵的安宁更是艰难,想想如今当代人的欲望呈现的爆发式增长,攀比之心,嫉妒之心,名利之心,满满当当,已经无处放下一份心安。
明代心学大师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反正大家都在一起向前跑呀跑,你我他一起随大流淹没在其中,只要抬头看到往昔熟悉的人都在旁边就放心了,但远大的理想,骨干的现实和有限的时间总让我们焦虑万分。二十几岁就要买房买车,不然就无法安居乐业,父母奋斗半生的钱投进去付了个首付然后一家一起当房奴,从此失去做梦的权利。这种理论,这种生活方式,到底是由谁发起的,为什么都知道很累都向往去这样生活呢?
唐代高僧无门慧开禅师曾经劝人要做到心中无事,认为这样才能生活得心情舒畅,轻松自然。他有一首诗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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