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请假和苏一起去办事。
并肩走在阳光下，侧头和他说话，看见他穿着浅色衬衫和西裤，双腿修长，皮鞋锃亮。我穿一件白色衬衣配墨绿丝绒的裙子，在初秋清凉的空气里，披着及肩的柔发。这情景让我想起初初约会时，他穿着整洁的紫色条纹衬衣和西裤，散发着好闻的肥皂味儿，绽放大大的笑容站在我门口的样子，那时候我总是长裙及踝，坐在他的电动车后座，抱着他的腰，迎着海风，拂开几欲扫到头的大片椰子树叶，到沙滩上约会。
然而真正成为夫妻后多年，其实很难有机会一起在这样晴朗的上午，一起衣冠楚楚地去做同一件事。工作日起床梳洗就各奔自己的工作岗位，周末也有围着孩子和家务忙不完的事情。
其实像今天这样的装扮，不过是我们早已习惯于展示在同事面前的日常形象而已。但当我们忙了一天回到家，常常都是他赤着膊拖地，我穿着洗得发白的大T恤在洗碗。俩人都是不修边幅，彻底放松的状态。有时候觉得彼此习惯到这种程度，连认真端详对方几秒钟，都觉得没有必要。
就，婚姻之不知不觉地褪色，和这也不无关系吧。再也没有恋爱时精心装扮了奔赴一场约会的郑重。一切都变得舒服且随意，就像一件穿久的了旧衣，洗到发白，舒适到可以穿着香甜入睡，却再也不会穿上它在镜子前端详它是丑是美。这种状态，真的很难评判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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