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一年夏至还差整一个月的时候,我们分手了。
明亮的光开始一点点照进我的生活,让我大多数时候都觉得温暖的即将飘上半空,于是,当巨大的误会置于我们之间时,我开始懒得解释,最后,他也不再追问。
原以为分手至少应该会觉得痛苦,但却意外的,我仿如一个冰冷的木头人,心中毫无波澜。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删掉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除了我手机通讯录里仍保存着的,再也不知如何拨出的那串熟悉数字。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这次,并不像从前任性的言语或是不经意的玩笑,你以为会一直站在不远处守候你的人,原来也一样会离开。
“卡其,等你毕业我就娶你过门”
终于,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我知道,再也无法兑现。
一年后,我去了上海。
夏天的时候,我总爱一个人坐在傍晚的江边发呆,身边没有朋友,不加班的日子变得格外难熬。于是,我爱上了听江水拍岸,混着忽远忽近的车鸣,虚幻与现实的交替能让我忘掉孤独与痛苦。
在上海的第五个月第三周星期四的下午,新闻里报道了一场地震。
震幅不大,是否人员伤亡一切未知。
震区地名出现的时候,我的心却悬了起来。两眼空洞,手心冒汗… 的确,分开一年多了,我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如此。
我慌忙翻出他的手机号,拨出。
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无人接听。第三次,通了…
“喂”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迟疑了一下,问是谁。
我的心忽然像是落了地,轻松无比。
一阵沉默后,我终于还是未有开口。
挂断。
离开上海之前,我去了趟临近小城的一个香火旺盛的庙宇。
听说在那里许愿很灵验,佛祖会将人内心的浮尘撇尽,点化人被顽固囚禁的魂灵。尽管说不上信佛,但却不知被何驱使,仿佛不去不行。
那里确实香火旺盛,尽管时间尚早,但前来的人潮却络绎不绝。
打算好吃过午饭便返回上海,走之前却碰上了小偷。
我慌张的找他要回手机,他大骂“神经病”
“手机你拿走,手机卡还我行吗?里面有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他从内口袋掏出把弹簧匕首,面目狰狞的低声怒吼:“快滚!”
随后,他朝小巷子里跑走,只留下我惊恐又无助的立于原地。
许愿的时候,我心里念着:愿佛祖开导。想来,忽然觉得是佛祖盼我放下。对,我终于弄丢了他最后的联系方式。
我失恋了。
这是我们分开后的第五年,我辗转了几座城市,也终于没能找回他的联系方式。
偶尔想起他时,总爱怅然如果当初没分手,现在应该已经结婚。
只是生命,总是向前在走。
很想告诉你,昨晚,我梦到你了。
你把手插在口袋里,剪着短短的头发,朝我愣愣的笑。酒窝与长长的睫毛,真实的差点让我恍惚,你说:“卡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你这些年都跑哪去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陪着你的吗?”
“你骗人。”
你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弯弯的,睫毛忽闪。我却突然醒了,再也睡不着。
这些年,我常常接到陌生来电。
没有一句言语,我们总是彼此沉默,随之挂断。
我突然想起你在梦里说你从未离开过,所以,一次次相顾无言的陌生电话,一次次的沉默以对,竟是我们这些年的相处方式?
随之,手机响起,我迅速的接听喊出你的名字。
一阵沉默。
“卡其”
“原来真的是你。你这些年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陪着你的吗?”
“你骗人”
... ...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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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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