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牌自行车》组诗
在荒凉的喀什格尔
你不知骑车来回了多少次
那些年里,我时常生病
我的左右屁股上
扎了不少针眼
我坐在自行车的横杠上
听零部件在颠簸的路途中
振动和摩擦
感受你热气腾腾的呼吸
在江南的这些年里
也不知叶尔羌河两岸
还有没有人骑永久牌自行车
载着我的童年
2017-6-17
写给父亲的诗《永久牌自行车》组诗/蝌蚪《你带着我》
我坐在自行车横杠上
你的两只脚使劲地踩着
时光就这样转动起来
有时是在伐木场
有时是在养鸡场
有时也去大巴扎
那时,我看到东风和解放
扬起的尘土
落下的夕阳
古城墙上归来的鹰
我一路上一直都嘟囔着
爸爸,我要回家
2017-6-17
写给父亲的诗《永久牌自行车》组诗/蝌蚪《红薯地》
你的自行车一直都在叽叽嘎嘎叫唤着
在那个缺油的年代里
马车、驴车在这里相会
那些从土里刨出来的红薯被一筐筐过磅,然后扔进车内
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就蹲在地里看田埂的巨大裂纹中
一动不动的蜥蜴
仿佛时光静止
今天,我取出压在镜框里的童年
那弥散红薯味的边疆印记
2017-6-17
写给父亲的诗《永久牌自行车》组诗/蝌蚪《养鸡场》
不知骑了多少路
路边的钻天杨一棵一棵后退
终于到了养鸡场
在四月下旬
毛茸茸的小家伙
一定是从阳光里钻出来的
父亲将它们捉入箩筐
用破棉袄裹在箩筐外面
在那个年代,它们就是希望
它们嫩生生的叫声
是我几十年里听到的
最好听的声音
2017-6-17
写给父亲的诗《永久牌自行车》组诗/蝌蚪《伐木场》
不管是胡杨
还是红柳
它们就躺在那里
高处刮来的风一阵紧过一阵
父亲摸摸这块木料
敲敲那块木料
我只看这里的骆驼和马
只关心骡子和毛驴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
父亲决定要打些家具
在这里长期定居
当有一天,我终于要离开这里
内心的纠结如一把锯子
2017-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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