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诗传》是如何说“角枕粲兮,锦衾烂兮”的?
《毛诗传》说:“齐(zhāi,斋)则角枕锦衾,礼,夫不在,敛枕箧(qiè),衾席韣(dú)而藏之。”什么意思呢?
孔颖达疏解(大意):妇人的丈夫既然不在,就独自斋戒以行祭祀之礼。当她斋戒的时候,拿出丈夫的衾枕,睹物思夫,说“此角枕粲然而鲜明兮,锦衾烂然而色美兮。”虽然有衾枕但无人使用,所以有怨恨之情。
《传》认为妇人在抱怨丈夫不在的时候说起的角枕锦衾,是丈夫的衾枕,丈夫的衾枕不是妻子能使用的,如果能够使用到丈夫的衾枕,就会经常见到他,但是不能见到他。现在看到这些衾枕,才会怨恨“独旦”(独处到天明)。
知道这衾枕是丈夫的,丈夫不在,因此不能使用。
一家人的大事不过就是祭祀,在祭祀前的斋戒时间才会用这些衾枕。所以《传》说“齐(斋)则角枕锦衾”。
丈夫在的时候用此衾枕来斋戒。现在丈夫不在,妻子就要让人代替丈夫祭祀,因为祭祀前斋戒而拿出了丈夫的斋服(衾枕),因睹物而思夫了。
《传》后面又自己说明为何“齐(zhāi,斋)则角枕锦衾”——因为“礼”——“夫不在,敛枕箧(qiè),衾席韣(dú)而藏之。”(丈夫不在家,把他的枕头放到箱子里,衾、席放入弓袋后收藏起来——这是古人的礼仪。)
没有特别原因是不能拿出丈夫的衾枕的,明确这衾枕是斋戒时所用,因此《传》说“齐则角枕锦衾。”《传》如此说的依据是什么?
《礼记•内则》说:“夫不在,敛枕箧(qiè)簟(diàn,竹席、凉席)席,襡(shǔ,长衣服)器而藏之。”(丈夫不在家,把他的枕头放到箱子里,簟、席收起来,衣服、器物也都收藏起来。)
这里《传》引用了《礼记•内则》,但把“簟”变为了“衾”,是依循诗里的“锦衾”的衾字改的。
综上,《毛诗注疏》认为是妇人看见“角枕”与“锦衾”之后,睹物思夫。能够让人睹物思人的物品,应该就是因丈夫不在而收藏起来的、丈夫用过的旧物,不大可能是专为死者制作的丧葬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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