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管哪个艺术家,都不可能实现全部的愿望。”------《月亮与六便士》
朋友说因为喜欢梵高,所以讨厌高更。但她看了《月亮与六便士》后,对他有了改观。这本书很小的时候就看过,那时并不知道是以高更为原型写的。后来听蒋勋老师讲《西方美术史》,慢慢了解了他跟梵高之间的关联,再读这本书,对那个醉心于艺术,不懂人情世故的天才查里斯·斯特里克兰德有了更深的理解。
《月亮与六便士》说了人生中的两大重要因素,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对精神世界的向往和生存现实的矛盾,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这样的纠结。大部分人没有勇气去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是因为对自己还不够自信,或者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们被现实的生活裹挟着,沉重而疲惫,却舍不得脱下那些华服锦衣,素面朝天地面对真实的自己。
高更是勇敢的,他放弃了股票经纪人优越的生活,远离巴黎的繁华,漂亮的妻子,来到塔希提……阳光闪亮,海水深蓝,简单原始的生活状态,成了触发他灵感的源泉。虽然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他是一个抛妻弃子,违背伦常的渣男,但瑕不掩瑜,人们最终记住了他的艺术,而不是他在道德上的缺陷。这点跟瓦格纳有点相似,在人品上瓦格纳绝算不上一个“好人”,但他的确又是位伟大的音乐家。
第一次在书里看到高更的画就是他在1897年完成的杰作《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什么?我们到哪里去?》,这个哲学化的标题,也成了绘画史上的创举。超大的尺幅,鲜明的着色,扁平化的人物形象,都颠覆了传统绘画的形式。他用简洁的形状,给予观者更多的联想。对于绘画本身的思考,也是对于生命的思考。高更说过“艺术,或是剽窃,或是创举,两者必居其一。”我觉得再给他加一句“生活,或是平庸,或是精彩,两者皆有可能。”高更用他的一生来探寻人生的无数可能,有点老庄的悠游自在。
毛姆笔下的查理斯·斯特里克兰德,怪异,疯狂,甚至让人有些讨厌,但我们却无法否定他对艺术创作的执着和热情,许多反差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显得更加真实。这个人物常能吸引人一读再读,加上毛姆是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作家,读来耐人寻味的。
“游船起航了,它慢慢地开出盐水湖,小心翼翼地穿过珊瑚礁通道向辽阔的大海驶去。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忧伤,鼻息间依然能闻到岛上飘来的芳香,但我离陆地却越来越远了。我知道,这次一走就是永别塔希提了。我生命里的一页篇章就这样翻过去了,同时我感觉到命中注定的死亡也越来越近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梦,最勇敢的莫过于去新的地方做新梦,而不是在旧梦上缝补编织,这才是梦和现实的实际距离,是一种永不妥协的精神。
——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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