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那么大的事,入赘的男方家竟然一点也不知情。那男方家,兄弟两个,入赘的是个小的,虽然不在同一个镇所辖的村子,离得竟也不远,大约不到十里路。
所以后来,到事情平息,一切又像风过后的水面——宛如平镜一般。再后来,女家便择了吉日,敲锣打鼓,把那男的招赘过来。
事情到这里,应该说,总算还很圆满。而的确,在起先,一家人也过了几年平静的生活,且添了孩子。
大约招赘的男子,也去了S君所在村子的民企上班。也许是他与人相处有些摩擦,或者竟是有些好事者在他面前流言蜚语,总之,在后来,他得知了他女人在婚前的那些不堪。而他偏偏是个十分计较的人,自己又排遣不了内心的苦闷,至于后来发了疯。再后来,他疯得益发厉害,某一日疯出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总是死了吧。”村里的人全都这么猜测,包括他的家人。
于是,那男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多年后,S君的表姨不得已又招赘了一位邻省的男人。这是后话。
我站在拆迁村、秋日微雨的河岸,和S君的女人絮话多时;脑海里却浮现出这些往事。现在,村子即将被铲平,连这一点旧时香艳的、或者不幸的,曾经构成人们不同命运,有情或者无情的事迹,也渐渐要被碾压在不久建成的高铁的银轮下,越碾越深……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人生。因为,在最后,一切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归于毁灭。只现在,因为人——包括我自己——还有情感,所以觉得还是要写下来,也算是对即将消亡的村子的一点纪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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