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虽然家距离公园很近，却很少去公园散步。儿子开学后，闺女显得异常孤单。周末晚饭后，我决定带她去公园走走。

        闺女欢呼雀跃，在公园的小路上拉着我跑步。胖乎乎的闺女跑起步来还是比我快，突然之间，我发现闺女长大了，而我年龄大了。

        “妈妈，快跑！看，那些酷走的人都在锻炼身体。”她招呼我快走。“不行，妈妈跑不动了”，我认输。“妈妈，你说人变老了是不是都跑不动啊？”“是呀，人变老了还会做错事呢！”“那我不让你变老！”

       我俩走着聊着，闺女今晚变得很好，不嘟囔，不淘气，高高兴兴地陪我散步。

       大广场上的人们都在锻炼身体，场面可谓壮观。大人们在广场中间部分跟着录音机的节奏做着相同的动作，周围是那些小孩和看小孩的人。

      闺女要荡秋千，我们来到一个有秋千的地方排队。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小孩儿玩够下来了。闺女异常兴奋：“妈妈，终于轮到我了！”她登上秋千，娴熟地玩了起来。双脚一齐荡，单脚荡，一手扶着横杠荡，她玩着花样荡起来，她把秋千荡得老高。伴随着秋千被她荡起的动作，她的笑声穿透我的心灵深处。

        “应该好好带闺女出来玩玩，欢乐她，也锻炼我”，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一会儿，来了一个小孩，后面跟着小孩妈妈。

       “妈妈，我也想玩，”孩子对大人说。“排着队吧，等到姐姐玩了啦，咱们再玩”。

        听到孩子妈妈的话，我接上话：“等着啊，一会儿我让姐姐下来给你玩秋千。”上去不到五分钟的闺女正玩得尽兴，我不好马上叫闺女下来。

       她又在玩花样，坐在一个脚垫上荡。“朵，站起来荡，那上面太脏”，我招呼闺女。我的招呼声还未起效，来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穿着干净，收拾得利索，看起来身体状况也不错。

       她二话不说，直接把脚伸向了秋千的另一个脚板上。我和旁边那个领孩子的大人一下子愣住了。她上到了一个脚板，另一个脚板上坐着我的闺女。而她，不在犹豫，又用另一双大人的粗壮的腿去推挤坐在脚板上的孩子。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当然挡不住她的推挤，孩子楞了一下，赶紧站了起来。而她，堂而皇之地完整占用了秋千。一切都发生在一闪之间，来得神速，来得不和谐，来得让我和旁边的大人目瞪口呆，来得让两个孩子神情惊异。

        孩子下来后，紧紧地靠在我身边。我气愤万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用手抚摸着闺女的肩膀。“看你这个人，孩子正在玩，你和她抢。再说，我们都在排队，你过来直接就上去玩，这么大人了......”旁边的那个年轻女人开始发泄不满。我望向老妇人，她脸上掠过少许的不好意思，随即快速恢复正常。年轻女人还在数落老妇人，我拉着闺女赶紧离开了。

       “妈妈，你说那个奶奶做得对不对呀？”我语塞。

      “妈妈，她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大脑也出现了问题，变得没礼貌了呀？”闺女扬起脸问我。

       我拉上女儿的手，“咱俩还跑步吧，看谁跑得快。”我们跑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