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肩星月,半肩山水,眼睛是梁朝伟般的忧郁,神情里装了古人的容颜,见无心,总见古袖翩翩。一池清寂,千古凉意。
觉得我们都是精灵,需要一个宽广的怀抱任我们深深沉溺,在文字母亲的怀里,她纵容我们一世又一世地做着绝对华美的沉沦,一旦迷恋,千年流转,在那里,我们舒展着灵动,邂逅着曼妙,沉淀着过往,雕琢着宿命,我们一遍又一遍地过滤,从这一世到另一世,这一个轮回到另一个轮回,但总也积淀下了一些什么,积得久了,便是这粘滞着尘土与融合着天真的人形,无心,是比我们之中任何一人都沉得久的一个灵魂,我曾数次在他貌若青春的神情里见证着苍茫古人的容颜。
悠悠千梦远 淡淡无心竹(原创)一提古人,思绪不禁飞远,想象无心在这无尽的流转里,应是极其思念自己古远的家园,因而溢满了如茶的乡愁,浓郁深远。
更因之天然的追索,追索爱与美的本性,而身经了数以千计的爱海沉沦,从而定格成一幅千古清越的月辉样的相思,调拨着丝弦,淡抹着光晕。
再想,在拙朴的先秦时代,人们品赏着蛮古荒凉之后浑然天成的玉的温润,品赏着慈悯的造物主因体恤人类情感需求从而派生的尽埋山水之境的礼乐歌赋,人类伴着丝弦之声,因而欣然,因而飘逸,因而更为美妙的立世。
及至唐代,那个最是令中国眉头舒展的朝代,那个朝代,高贵,华美,人们的衣服没有褶皱,下层社会的苦难只在杜甫的诗篇里若隐约浮动的影像一般,来不及看清它的原貌却已倏忽即逝,而大的背景却是丝绸般的平滑,耀目,爽心,这风景里衍生出醉酒诗仙李白,于山水化境中游走的王维,相比之下,李白更为动感,若瀑布奔涌,壮观且艳丽,而王维却像极了一幅静静走动的山水,宛如一幅画,展开来,随我们的意愿恣意流动,没有惊艳,只有沉迷。
无心呢,恰似另一版本的王维,他只需展开自己,却无须描述,与我们众多人相比,我们之于风景是遇见,分散,碾碎,再融合,无心则不然,他是一个古人,于山水间轮转,转的久了,自己已幻化成山水,且带了千年的回音将我们引入遥远的追忆,在这追忆里,他说:
千古稀音醉我沉
他还说:
廖剪空心一点花
……
想来灵魂 是有颜色之分的,太艳的桃红柳绿往往在惊艳之后会有刺目的痛灼与魅惑,还是淡淡的好,月无色,却常存亘古之远的灵脉,不偏,不倚,不媚,不妖,我称它为“月韵”。无心,想是接近月色。
若以花做比,王维应是静水上漂游的花瓣,细听,有轻微裂开的声音,无心则多了为人的落寞,静听他来自深深花落处的叹息,想这位才子常言道:忧伤也是一种美,一种令人心醉的美。
是啊,这种美丽有时我们无力抗拒,在这里:
飘洒如花,流动如水,沉静如天,相思如鸟,落花如愁,安恬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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