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从牛毛细雨到现在的千丝万缕,雨有点越来越大的趋势。阴天的夜空看不到星星,只有路灯还在不知疲倦地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了孤寂的夜,却怎么也照不亮我越来越冷的心。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极度压抑下,我没喝多少,却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我扬起头,任凭那冰凉的雨滴撒落脸上。除了感叹,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郭德云拉了我一把,“走了,走了。我们这种小人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太多,累。”
我们俩一摇三晃地回到工地,刚要进宿舍,庞三在办公室门口喊。我折过去,跟着他进到办公室。
老板在办公桌上吃饭,老板娘坐在床上,见我进来,直接对着庞二说,“我们不管你们之间的账,但从我手里拿的钱必须还我。”
庞二刚想说话,让我摆手制止了。“你放心,我是男人,一个唾沫一个钉,只要是我签字的,我肯定认,但必须把事情弄清楚。钱我可以拿,但不能让别人忽悠。”
庞二转过身,对着老板说“你看,那天的账怎么处理?”见老板还是只顾着吃饭,又说“正好当事人都在,我们当面说清楚。”
话说完了,但老板还是没搭理庞二,老板娘见不是事,就对着老板说“哎,你和他们说道说道。”
可老板依然不说话,好像那饭现在不吃就再也没机会吃似的。我见他那样,差一点就发火了,可考虑到他是庞二的哥们,又把火生生地压了下去。
办公室里,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张床,就只有一把椅子,还让庞三坐了。我们俩就好像受审似的杵在地中间。
又等了很长时间,终于,老板的饭吃完了。他抬起头来,挨个看了一遍,对我说,“小张你自己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我不反对,但最起码要让我知道为什么那么处理。”我看了庞二一眼,“人是我找的,感不感谢我先不用说了,最起码让我知道到底谁对谁错。”
“对,必须弄清楚是谁错了。那天他们悄悄走了,导致我的活最终没干成。你说,谁错?”老板眼也没抬地说。
“他们悄悄走了?什么原因?”我紧跟了一句。
“不就是吃饭晚点吗?”老板很理直气壮地说。
“吃饭晚点?我就问你,早干嘛了?你不知道要去人干活吗?怎么滴,你是没把我们当人看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所有人都应该无条件地为你服务?”我毫不客气地说。
“怎么说话的你。”庞三不愿意了,腾一下站起来指着我说。
我慢慢地转过身,瞪着庞三,“还有庞三,我找人是看在你哥的情分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把我找的人指过来指过去的。还有,你想当舔狗我不反对,但不要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庞三让我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只是一个劲的你,你,说不出别的话。庞二一看,事情有点过了,赶紧拽我胳膊把我往后拉。
“我知道你是好心,我理解,但事情发生了,咱们就想办法解决。再说,咱们都是家里人,没必要在山东这个地方闹得不愉快。你消消气,所有的事都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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