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打靶
冬日暖阳斜挂在山顶，天公似乎有意暂停了施虐的寒风，隆冬里难得的好天气。知青大队的军训已经到了最后的日程。
早饭后，宿妮听到知青大队集合的哨声，急忙走出招待所，转过房头看到学校的的操场上，知青大队已经集合完毕。队列训练和分列式行进训练正在进行中，随后各班队列汇报。先是原地停止间转法，继而是行进间队列变换。踏步、齐步、正步、跑步，标准的口令，整齐划一的动作，不逊色于正规的军营。
围观的人渐渐的增多。指挥部里走来了尚书记和陈老总，看着知青大队的训练，也由衷的高兴。陈老总对尚书记说：“原来还担心这么多青年怎么管，都是自己的子弟，深浅都不好说，没想到管理的还真行！”尚书记：“所以当初厂党委力排众议，建矿用子弟，不用临时工。老书记当时就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建矿就用子弟，只要管理好，比招聘的队伍有战斗力。此话没错，党委决定用子弟来建矿没错，选择带队的人更没选错。”陈老总：“是呀!大爆破成功，就是有力的证明呀。”尚书记：“艰巨的任务刚刚完成了一项，更艰巨的任务紧接着又来了，水源地上水线要抢在春季前完成，艰巨性不亚于大爆破的工程。”
“呯儿！呯儿！…”清脆的枪声从后山响起，宿妮知道这是队长在测试靶场。看到尚书记和陈老总去了后山，她也急忙追了过去。
三天前军训开始，从队长讲解枪械知识到熟悉射击要领，各班分解结合枪械了解各部件性能到射击预习，宿妮自始至终都跟着大队知青们在一起。看到知青们对射击的渴望，还有空前参训的热情，看来不失时机搞军训，确实起到了凝聚力的作用。
“尚书记，陈老总！”宿妮追上两位领导，热情的打着招呼：“你们去后山靶场是吧？”陈老总：“小宿呀，大队约请指挥部成员打靶，我同尚书记抽空来看看。”尚书记问她说：“小宿，我们的矿山怎么样？”宿妮：“矿山真的很美，真山真水，风景秀丽，像是世外桃源。”“矿山的人呢？”宿妮：“矿山的人也好呀!纯朴，热情，包容。”尚书记逗她说：“矿山这么好，留下来别走了，给我们工厂当媳妇，怎么样呀？”宿妮也开玩笑的说：“好呀，嘻嘻。”尚书记：“我说的可是真的。我们厂的好小伙子很多，远的不说，就说知青大队的领导，哪个不是百里挑一？”陈老总插话说：“你还没到厂里看看，我们可是中央直属的大型企业，完整的厂办社会。有小学到高中完整的教育体系。有自已的托儿所，商店和文化宫。管理着街道和派出所，凡是就会上有的职能我们都有。你要是真来，英雄不愁没有用武之地呀。”尚书记：“哎，老陈头，说什么工厂呀。我是说有好小伙子，才能留下小宿。”陈老总嘿嘿的乐了，“我还没说完呢吗!小宿，看中谁了，是知青大队的书记还是队长？我给你当红娘。哎，不行，队长有对象了，书记没有…。”陈老总话没说完，宿妮脸上已是红云飞起，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二位领导，我说留下来，是开玩笑，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呢！嘻嘻…”尚书记：“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可是认真的…。”
“宿姐，过来呀！”彭老师在喊她，喊的太是时候了。宿妮乘机摆脱了尴尬，冲着二位长者笑笑向彭老师走过去。
宿妮看到靶场上一字排开十个靶台，对应着百米外的胸环靶标。半自功步枪顺放在靶位上，红色的小旗子隔开了警戒线。四周的山坡上有彩旗警示，警戒线外是准备射击地域。很多的建矿指挥部人员聚在那里，等着安排打靶。
一张桌椅横在靶台外，许国忠正在对来打靶的人编组登记，满双全按着登记表排列着顺序…，靶台前还站着几位大队的知青，是准备帮助射击人员处理临时的问题。报靶员手拿红旗正在听着队长讲解着什么，…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宿妮问：“彭老师，看来滿双全他们对射击现场工作挺熟悉，安排到什么位置，就知道干什么工作。”彭老师：“他们在毕业前就同队长熟悉，经常帮助武装部擦拭武器，整修靶场，也经常打靶，让队长早就训练出来了。到了大队，自然就成了队长助手。”
宿妮正同彭老师对着话，那边的第一组已经进入了射击地域。随着队长的口令，靶场几名知青帮助射击人员装好了子弹，准备射击。射击哨声响起，随着队长手中的红旗落下，“呯，呯呯…！”枪声响起来。射击完毕，退子弹起立，验枪后，枪支放在了原地上，报靶员冲向了靶子，手中的红旗上下左右挥动着，队长读着环数，彭老师记着。打靶的人却在后面议论着。“哎老宋，你五枪中了三枪，才二十一环，看我的”“你还不如我呀，十九环。”“看尚书记的。四十二环，还是老兵，风彩不减，可以呀！”“哎！陈老总，就中了一枪，八环！”陈老总笑了：“中一枪也是懵的，我闭着眼睛勾的，打哪去了我也不知道”…。说笑议论中，外来人员打靶结束了，
书记带着知青大队分批来到了射击场，实弹射击开始了。
按照事前的预习程序，各班到了射击地域。队长下达着口令，枪声在山谷里回荡着，实弹射击有序的进行着。
炊事班进入了射击地域，宿妮关切的注视着文秀艳和魏丽。看着她们沉着的模样，知道她们心中有底。待到报靶的时候，文秀艳打了八十七环，大家正在议论是不是她多打了子弹，魏丽的靶牌上却没有了成绩，队长大声说：“魏丽，怎么打的，子弹都打到你们班长靶子上了，你自己没成绩！”魏丽蹲在靶台上看了看。“哎呀，我打错靶子了。队长…”“别说了，下去等着，最后再处理。”
一组接上一组，枪声在靶场上继续…。
宿妮最后一组上场了，她左右是彭老师和书记，再接着是满双全，许国忠，最后一位是队长。按着队长的口令，她拿起了枪，压上子弹，把枪放在固定的支点上，枪托顶紧肩部，闭上一只眼晴开始按照三点一线要求瞄准靶心，瞄一会眼睛就花了，看见的是一片雪野，靶牌有些模糊。无耐又睁开双眼放松片刻再瞄准。这时队长那边枪声已经响起来，她暗暗的告诫自己，沉住气。几经瞄准后，不自觉中扣动扳机，打响了第一枪，又集中精力把子弹打完了。等她起身看时，别人早已结束了射击，都在关注她的射击。
带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成绩，报靶员已经向靶牌跑去，后面的知青议论纷纷，猜测着她们的环数。“这组可都是高手，谁的成绩也不会低…”“那还用说吗，明摆着的事…”“我敢打赌，环数最多的还是队长。”“这个没人同你赌…”
前面报靶了，宿妮注视着自己的靶牌，默默的计算着成绩，8环，又是8环…总成绩41环，她挺得意的看看彭老师和书记，他们也都是40多环，自己同他们差不离，等着看队长的成绩，报靶员报出了49环的好成绩。
宿妮羡慕地弯腰想看看队长的表情，书记却说：“没有什么可惊奇的。民兵集训打靶，队长五枪五十环是经常的事。”宿妮想，怪不得奔跑中的狍子都能一枪命中，打固定目标当然不是问题。
打靶结束了，收回了靶牌，撤回了彩旗，打扫完现场，在打靶归来的歌声中，知青们返回了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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