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喝酒，天有点晚了，我该回去了。”康美此刻心里充满了对面前这个花花公子的反感，接过秦方然递过来的材料，转身就要走。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呀？”秦方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陶曦老师知道你总这样纠缠我吗？”她直直地对上他的眼。
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还是头一次有女生说我纠缠，我怎么纠缠你了？”
“重点是这个吗？你是陶曦老师的男朋友，却私下约我见面，这合适吗？”
“男朋友吗？谁和你说的?”
“你和陶曦老师一起出入小区被人看见了。”
“姐弟就不能一起回家了吗？”
“姐弟?”
“想什么呢！陶曦是我亲姐姐。”
“可，你俩姓…………”
“我们父母分开了，我随爸爸去了国外，姐姐随了妈妈姓。”
这回轮到康美不好意思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师父还有这样一个弟弟。
“这回可以坐下聊聊了吗？”
秦方然点了两杯红酒，两人找了一个靠近舞池的地方坐下。长这么大，康美还没来过酒吧。嘈杂的声音，肆意舞蹈的人群，对于这一切她感到很不适应。
“康美，学校排练的事我可以帮你。”
“不用，太耗神了，我不想做了，谢谢你。”
“总听我姐说你认真，怎么感觉不是这样呢？”
“现在我只做该做的事。”康美抿了口酒，看向纷乱的舞池。
喧闹的音乐瞬间覆盖一切说话的声音，康美只能看到秦方然在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
“什么?”康美大声地说。
“我是说，你是因为优质课的事变成这样的吗？”秦方然提高音量喊了回来。
看来他对康美的了解不是一星半点，连她之前优质课的事都知道。
“是，我迷茫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继续留在这里。”陌生的环境，嘈杂的人群让康美卸下了心防，与其说这句话是说给秦方然听的，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的。她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的苦闷，心里没来由的痛快了起来。
“你失望了吗？”
“对，我失望了，本来想学校是个脱离社会，纯洁干净的地方……”
“不成想也是这样的污浊，是吗？”秦方然不知什么时候正经起来。
“对，我忽然发现学校也是个令人失望的地方。”
“所以你想逃了?”
“……”
“可逃到哪里去呢？学校都是这样的，更别提其他地方。”
“……”
“大学毕业之后，我出了国追求一直以来的摄影梦，本来满脑子都想的光线和氛围，结果顾客只看修图美不美，那时我也想过不干了。”
“后来呢？”
“你说呢？”
“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很简单，我就是享受摄影这个过程，每次成片，我就仿佛多了一个我自己的孩子，不管顾客怎么看它，我都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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