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阿殊的信息时,婉仪正在TW。阿殊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婉仪了,听到她在TW非常的惊讶。阿殊知道,虽然婉仪好玩,但她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说着说着还会爆出几个粤语词汇来,这么多年来,婉仪连足迹都没出过GD省,甚至都没出过珠三角。对于非常了解婉仪的阿殊,得知婉仪居然在TW,非常的好奇,忍不住询问:“不会吧,婉仪,你真的在TW?你怎么会去那里?”
“旅游啊,阿殊姐。”婉仪回道。
“旅游?不会吧?你转性啦?”
“对啊,不行么?”
“……”
阿殊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也不再纠结这个。
“那个,大姐头癌症复发病逝了,她的葬礼你来不来参加?“阿殊说道。
电话那头是几秒的沉默。“我不能去参加,我结婚了,丈夫是TW人。我现在在TW,不想回去。”
阿殊一听,有点莫名的来气,这借口太敷衍了,还有,结婚了算是怎么回事?阿殊忍不住带着质问的语气询问,婉仪开始时支支吾吾,心中有愧,后面实在是不耐烦了,大吼到:“阿殊姐,漫游很贵哒,以后回去再说吧!“说完立即挂线,电话更是随手一扔。如果不是这几天天天呆在别墅里,无聊到不是煲剧就是看电影,婉仪才不会接阿殊的电话,现在就后悔得不得了。
是的,婉仪结婚了,嫁给了在DG出差时认识的一位TW人,婚后不久就来到了TW。当时结婚,尚在DG,夫妻两人领了证后只是请一些亲朋好友吃了个饭,并没有举办婚礼,婚礼的事,还是到了TW才摆了上百桌。整一件事,婉仪都没有告诉任何一位旧同学,包括曾经和自己亲如姐妹的阿殊,更别提喝喜酒这件事。阿殊应该很生气吧,婉仪心想,当年,她可是和阿殊约定,谁先结婚都要做彼此的伴娘。
结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婉仪想着,婚姻的生活和自己想象的很不一样。
婉仪的老公是一名T商的儿子,标准的富二代,十来岁就随同父母搬到DG定居,方便打理生意。整个家族,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做得非常大,婚前,直接买了一套别墅作为婚房,婚后,安排婉仪夫妻俩去马尔代夫、迪拜、欧洲巡游度了整整两个月的蜜月。可惜婉仪这种大脚不出珠三角的,娇生惯养,第一次远游就出国,立马出现了扫兴的水土不服。每去到一个新地方,开始那几天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不舒服。整一个行程,婉仪大半的时间都呆在酒店里。在大部分婉仪呆在酒店的时间里,婉仪的丈夫都会独自一个人出去游玩,然后一身酒气地回来,偶尔衣领还有唇印,身上混杂着各种香味酒味烟味。更有一次,醉醺醺地脱裤上床,裤子口袋里居然掉出一个开了封的套套,所幸并没有使用过。婉仪的心开始浮沉,看到套套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但她还有一丝希望,或许这只是别人不小心塞进他口袋的,或许是丈夫悬崖勒马,也或许是丈夫没用就……婉仪立马打住,不敢再想,一颗间隙的种子深深的埋下,扎根、发芽、生刺。每一次,看到丈夫醉醺醺地回来,婉仪开始时只是排斥,到最后,都想把他扔到垃圾桶里。
随后的新婚生活和婉仪想象的实在相去太远,没有其乐融融,也没有幸福的二人世界,独守空房成了常态。每天早上醒来,旁边不是空无一人,就是趴着一点也不想搭理自己的老公。婉仪只有不断地抱怨,抱怨他经常不回家,抱怨他常常和生意伙伴鬼混,抱怨他常常醉醺醺地回家,抱怨他心里没有自己,抱怨这,抱怨那。而老公每次都嗯嗯,唔唔,是是是,保证不会有下次,保证以后不会,乖,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唯一……但每一次过后,一如既往。
曾今,她喜欢他,是觉得他老实、稳重、帅,还有那么点不善言谈,她觉得很踏实。更重要的是他家里有钱,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婉仪遇到他时也已经曾经沧海,年轻时有点荒谬,也不知是哪一刻,自己觉得该定下来了,应该好好地组建一个家庭。开始时,婉仪是从丈夫的妹妹入手的,与她成为了无话不说的闺蜜,再之后,顺理成章地勾搭上了他,在他妹妹的有意无意的撮合下,最终走到了一起。
虽说有种种的难受,但婉仪还是非常地喜欢这个家庭,丈夫的爸妈对自己非常好,对自己能为他们生个白胖孙子满怀希望,他妹妹更是自己的闺蜜,几乎无话不说,这就是她追寻许久的安稳。结婚前,她和丈夫几乎计划好了一切,先体验一年两人的二人世界,在第二年怀孕;一怀孕,婉仪便会辞掉工作,做全职的家庭主妇,带孩子打理家务。但现在结婚后,丈夫因为生意的原因,回到了TW,婉仪不得不随丈夫同行,原来的一切计划开始逐渐被打破。到了TW后不久,丈夫就全面接管了家里在东亚的生意,三天两头往外跑。开始时婉仪还会尽量陪同,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而丈夫带着她与生意伙伴谈生意也多有不便,很显然,婉仪并不是那种能站在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也是到了TW,婉仪才发现这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丈夫,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女人缘之厉害,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三天两头,送他回家的,除司机外,必定是女伴,有时还是多名女伴。
手机扔到了一边,婉仪的内心烦杂难安,总有些什么东西涨涨地塞在心里,让人难受。扒拉起手机,打开Line给丈夫发了个视频聊天,无人应答,一直发到第四个,聊天邀请被拒绝,丈夫发了段语音过来,说自己正在谈生意,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从语音上,婉仪能很明显地听出丈夫的恼怒与不爽。婉仪打开电脑,点开定位软件。就在不久前,婉仪趁着丈夫熟睡,偷偷地把GPS追踪软件装进了丈夫的手机里。从定位上看,婉仪发现丈夫正在一家豪华的酒店里,时间记录已经保持了2小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婉仪换好泳衣跑到别墅的泳池,不断地来回游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想太多。
回到房间,司机正架着丈夫进房。丈夫又醉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杂着女人香水味,大字型地趴在床上。这几个月的不节制,让丈夫的身形有些发胖,婉仪细心地解开他的衬衫,脱下他的裤子鞋子,捡起扔到一边的西装外套,探了下口袋,本已沉到底的心沉入了深渊。挂好西装,跑进洗手间,疯狂地用肥皂洗手,喷洒上消毒液。坐在床沿,凝视着这个男人,面上逐渐没了波澜,表情冰冷。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我为什么要这样犯贱呢?这次回去后,就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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