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教师节于我而言有些特殊――从教以来第一次不做班主任的教师节。
从罗校长办公室走出来,回想着掷地有声的话语,那一刻我并不知道(或许是不清楚)不当班主任对我而言有何不一样?知道内情的几个朋友反而劝我:不当班主任时间可以翻身宽松一些;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不当小班主任,你不还做着大班主任么……是啊,仔细思量,大学毕业至今,似乎只有中间校领导为培养新人而中断过一个月的班主任工作,就连中途调动工作,调换单位也未能摆脱过。于是,打起精神,投入到年级的工作中去。
清晨我再也不用站在教室看着学生读书,盯着他们打扫卫生,挖空心思找谈话的理由,只为了不泛起他们敏感的心头涟漪。这种突然轻松下来的感觉在新生入校课程期间并不明显,身体劳累不适,再加上少有于个别学生交流的时间,我忘记了自己曾是个班主任。直到某一天,实验班的学生因下楼集合迟到而在四方天井院被罚战,听我叨叨不停地讲述实验班的光荣,创新班的要求,学校对于他们的期望,家长对他们的企盼……那一刹那,我恍惚了:我是班主任?我是年级长?
真正地开学了,开始上课了。习惯性地站在五班、六班教室门口,看着这儿不顺眼、那儿也不妥帖,把手习惯性地伸出,张开嘴巴,却 没有声音发出,那一刻,我知道,我不是班主任。我不能过分干涉班级事务运转,因为每个班主任都有自己培养班级的节奏和方法。我需要做的跟班主任要做的工作不一样。于是有了心头些许的空虚,没着没落。
直到倪主任(是恩师也是大姐)回来聚会,我跟她说了这段时间的不适应,谈了自己的真实感受――空、不实。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还是想做班主任。原想着大姐会安慰我,没承想,她说:“我要说你几句,你这是典型的摆不正位置。人哪,一旦连自己的位置都找不准,工作态度、工作方法都是会出问题的……”那顿饭,我的话少了许多。是啊,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正,找不准,他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吗?恐怕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或者自怨自艾、妄自菲薄会是经常犯的毛病吧。当然更加不可能沿着正确的方向找寻一切适用的方法了。而这些不正是我常教我的学生要注意的吗?
转角涌出了无尽的爱――直言相谏。感谢大姐!
教师节前夕,张莹打电话说有个惊喜给我。挂断电话,寻思:我们之间的交接挺顺利,并且为了张老师更好地开展工作,我艰难地选择――退出2019届家长群。惊喜会是一束花,一包糖。但以我对张美女的了解,这些也着实算不得惊喜。第二天,早早到校,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微信,看有无学生家长动态。只见“明白”闪烁,一条音频短信――惊喜。点击打开,“我最想感谢的是杨老师,他虽然只教我们一年,但却教会许多人生道理,他改变了我”,一段熟悉的声音,一个熟悉的称呼。后面还有……一瞬间,我的眼睛润湿了,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回想,罗校长说:“把你调到新七年级确实难为你,就像亲手把自己养大的孩子送给别人,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学校的工作……”说实在话,那时的我,没觉得会是多么难过一事儿,心中虽有不舍,但我想我会克制的。于是在江南游学时,在聆听了几次张老师和孩子之间无缝对接的谈话后,我便默默地退居其后,甚至找借口不再去开每天的聊天会,我希望他们能适应没有我时刻陪伴的日子,正如我要适应没有他们陪伴的日子一样。
这种心情的调适直到我带新生进行入学课程时,小胡和一琳作为老生代表到校参与开学典礼准备事宜,看到我,她们机敏地意识到什么,小胡说:“你说话不算数,说好要带我们三年的”。那一刻,我竟无言以对,是啊,说好要带三年的,看着忙碌地她们,我在笑,却说不出一句话……开学了,见到了越来越多的学生,听到了更多的“你说话不算数”。终于有一天,女儿问我:“爸,哥哥姐姐都说你说话不算数,你为啥总是笑笑不说话?”“我能说什么呢?”摸摸女儿的头,“笑着总比哭着好吧!”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理解我说的话。
周五,张莹又说学生会给我惊喜。我的小心脏,不带这么玩的。打听之下,是送花。心下坦然,并开玩笑:不要弄成花环,跟花圈似的。转眼,放学了,兆瑜、秋燕、一琳等人把我架到六班教室,接受了学生的教师节祝福。临别,兆瑜捧出一张彩纸,上面是一堆折叠的花。她说:杨老师,这是三十七朵花,三十六是我们,最大的那朵是你。细看,确实小花层层叠叠在下面,最大的那朵在上面,形似宝塔。泪在眼眶里打转,脸上洋溢着笑容,向他们挥挥手,飞也似地逃回到办公室。把花放在书上,我决定珍藏。
每到教师节,总能收到许多来自现在的或是已毕业的孩子们或家长朋友们的祝福。以下甚是欣慰。然而,今天最让我难以忘怀地是2016届毕业的小刘,原想会是一段话或一句祝福辞,没想到却是……
转角涌出爱一一写在第33个教师节我的泪点本身就低,却又遇见了时时能感动着我的可爱的孩子们。我本一介平民教师,只做了一些于职业有所安慰的事情,竟让我的孩子们有如此感怀。写到此处,不觉想起新梅老师在她简书里的一句话“爱出者爱入,福往者福来!”
转角涌出了无尽的爱――师生情谊。感谢我可爱的孩子们!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