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日常 #18/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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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電了一整天。
從起床到傍晚,農舍接連不下十次的跳電。雖然A和其他男舍友試圖從總開關那再開啟一次,但每五到十分鐘,就還是聽見電又消逝的聲音。
然而,每跳一次,就聽A再多罵一次的 “ For Fucks Sake” 來表達他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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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通常是被餓醒的。
昨晚A吃完咖喱奶油雞之後,食慾極好的他又為自己做了四片的抹醬吐司。一式兩份的奶油夾草莓醬。
「要來一口嗎?」A。
不了,你慢吃。
「真的?妳的晚餐就夠妳吃飽了嗎?」他嚼著吐司滿是懷疑。
對的,我有減肥包袱。並且深信著奶油與草莓醬是邪惡的吃法。油脂與糖份,雖然不太懷疑它的美味程度,但光用想的,那熱量不是我能有自信的將它消滅的。
「那又怎樣?妳寧願餓肚子也不想嚐一嚐它的美味?」沾著麵包屑和淡紅色的嘴角沒有間斷的意思。
減肥這件事是不分國籍的。雖然我知道他根本沒在在乎自己身材這件事。(雖然他也沒什麼身材。)
所以,最終抵擋不了誘惑的我,選擇在早餐吃分別夾著奶油和草莓醬的單片吐司。
一樣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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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們計畫著去羅特尼斯島的行程,訂了船票。A著手忙申請他新護照的事。
在第六次跳電後,他起身去廚房煎了牛肉香腸,配著馬鈴薯。我也吃著昨天剩下的白飯配著醃菜香腸解決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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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紛紛從房間出來透氣,直到A煮晚餐前,他們在房間前的空地談著如何申請便宜的WIFI和另一個舍友的女朋友要回台灣的事。
我不怎麼感興趣,只在房間搜尋關於退稅的事。
A煮完晚餐後,端著冬蔭功湯(Tom yum)走了進來。
(冬陰功是泰國有名的酸辣湯,A很愛。自從和他在一起後,這個口味算是深深的走進我的生活,一段時間無法自拔,但也剛結束一段吃到怕的時期。)
他走進房間問我說在外面吃嗎,懶得社交的我躺在氣充床上擺爛,呈現還不餓的狀態。
他有點生氣了,雖然無從得知是:
1. 跳電惹他耐性盡失。
還是
2. 他三餐包辦而我又不領情的不一起共進晚餐。
又或者
3. 他就是不懂為什麼要我和舍友互動那麽困難。
總之就是換他氣急敗壞的對我說:「去買蠟燭。」
鎖了房門,我走到車上發現昨天的錢包不見了,我急著回房間找。他說怎麼了,我說我明明是把錢包放在副駕駛的抽屜裡,怎麼會不見?
接著他跟我一起在房間開著手電筒找。翻找一番後還是找不到,內心不斷譴責自己為什麼那麽粗心,後來我真要放棄了,對他說我真的找不著了,他移著手電筒的燈照到餐桌抽屜 - 是我紅色的錢包!
我立馬投以感激萬分的炙熱眼光,差點感動落淚。
他白了我一眼後,叫我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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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到超市後,買了蠟燭和紅酒(紅酒是他自己要喝的)。我雖然也不喜歡,但在他幫我找到錢包的份上還是硬壓下了想開口說他幾句的衝動。
回到家,碗公裡的湯已涼了一半。
他點亮了蠟燭,兩根直直的就插在綠色的甜點盤上。
他打開後來端進來的燉羊肉,鍋蓋掀起裏頭還是熱的。
餓壞的A自顧自的開動,我依然沒什麼食慾。正想躺回床上耍廢,他似乎看穿我的動機就把小碗遞在我面前,拿了筷子和湯匙,又舀了ㄧ勺滿滿花椰和玉米筍的湯在我碗裡。
「吃吧。」又把切塊的水煮馬鈴薯放進我碗裡。
我是一個被寵壞的人,我只能這麼說。
天已經暗了許久,隔著窗簾,聽見舍友陸續進了各自的房間。我們安靜的吃著,外頭也默默地安靜了下來。
他大口咬著燉爛的羊肉,空氣瀰漫著溫熱又辛辣的洋蔥味。喝完了湯,受這股辛香味刺激的我舀了兩勺的燉羊肉。
依稀可以嚐到的是炒過的洋蔥和番茄,帶著豐富油脂的羊肋不須額外再加油。
「你加魚露嗎?」我記得他通常有加。
「鹽和雞粉而已。」
他吃完碗裡最後一口羊肉湯,走進洗手台將碗給洗了。
接著帶上一根蠟燭,就走去找他的朋友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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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藉著燭光把晚餐吃完,再拍張照。
心想:
這頓燭光晚餐的浪漫指數大概是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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