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齐 离家出走，全因父母只知道认钱

 

艳齐 离家出走，全因父母只知道认钱

是的，我是一个清纯的女孩儿。我走上社会之前，也就是来京城之前，我对人生的许多方面都是蒙昧无知的。

我初中刚毕业的时候，并没有打算来京城。那时候，在我的心目中，能在县城找份体面的工作就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我的家是在距京城1100多公里远的西部黄土

高原上，是在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的中国最偏僻最荒凉的一个山沟里。如果步行，到80公里外的县城，就得翻四道海拔上千米的山梁，走上一天一夜。到1100多公里外的地方去，那是我那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走出校门两年之后，我却毅然离家出走，上京城来了。

原因很简单，我当时就是想躲我父母远远的。

我的父母在我今天看来，是这个社会最纯朴最讲究实际的农民。他们为了生存，终日劳作在并不能一下子就刨出个小康的黄土地上，从不抱怨老天为什么要让他们没有休闲的时候，他们的劳作只能维持温饱。他们活得实质是很可怜的啊，是应该值得同情的啊！但我当时却怨恨他们到了极点，尤其是对母亲。

母亲当时已经是一个近40岁的人了，但在家庭上，

她却不能忠实于我的父亲。我发现她的一个秘密的那天，是在父亲外出的一个上午。当时，我家在村口有一个小院。那是我爷爷留下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我家在那儿存放一些东西。那天早上，我父亲赶着驴车带着我去拉一口缸，要到集上去卖。缸装上车之后，父亲临时决定让我留下规置一下屋里的农产品以便近期出售。为了我的安全，父亲临走时，在外面把院门用锁锁了，告诉我，他从集上回来时接我。就在我于正屋里闷头干活时，也就是在父亲走后还不到一小时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院门上的锁走了进来。我听到动静开始还以为是父亲有事返回来了，站起身向窗外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母亲和村里的一个小伙子进来了。那小伙子我认识，叫二子，三

十岁上下，有家有老婆还有个5岁的女孩。我正奇怪他们怎么一块来了？只见我母亲反身把院门的门栓插上了，接着，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二子搂抱在一起。

只听二子说：“这儿行吗？”

我母亲说：“放心吧。他和我闺女赶完集就回家去了，不会再上这儿了。”

那二子便一只胳膊勾住我母亲的脖子，一只胳膊抄起我母亲的双腿，抱起她，腾腾几步便闯进了正屋。

我当是想躲都躲不了了。他们和我撞了个脸对脸。

我能看出来，母亲是非常喜欢二子的。可二子有什么值得母亲喜欢的呢？他长得黑不溜秋的，个头也不高，还是大龅牙。但母亲却还是很有姿色的，在村里是数得着的漂亮女人。她没有中年妇女的臃肿，且丰乳肥臀长腿细腰，往人群里一站，多少人也难以把她淹没。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亲密接触的呢？我从未发觉，父亲是不是也从未发觉？论起辈分，这二子还是我父亲的同族侄子。

当时，我们目目相对，全僵在那儿了。

母亲突然从二子怀里挣脱下来了，她睖睁着双眼冲我说：“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跟你爸赶集去了吗？”

我也睖睁着双眼，但我什么话也没说。我猛地一扭头，从他们的身边冲出屋去。

母亲追了出来。她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她是用命令式的声调说：“你不许跟任何人说这事！”

她见我只是恨恨地瞪着她，追问道：“你听清了吗？”

我狠劲地挣开她的手，我咬牙切齿地回答：“听清了！”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事的。我也没法跟任何人说这事，因为她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尽管我当时真的一点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我清楚他们已经做的，就已经见不得人了．如果我父亲知道，肯定会火的，肯定会找那二子说道说道的，弄不好还得打我母亲一顿。

也就是在那天过后不久，父亲便张罗把我许配给50里之外的一个开砖厂的人的儿子，说是先订婚，一个月后过门。

我当时猜想，这肯定是母亲的主意。她肯定是怕我还待在家里，弄不好哪天说漏了嘴，让她无地自容，她要把我赶快打发出去，打发得远远的，也好求个安宁。

也正因如此，我恨她。我觉得她这样急急地打发我，不是为了我好，而是出于她的自私。而父亲因为全然不知已经发生的事，他只是从整个家庭的利益考虑问题。

他对我说：“定下来吧。定下来就都踏实了，耗得岁数大了，再找婆家哪儿那么好找如意的？”

这话听起来让人感到很舒服，很像是出于对女儿的真关怀，但实质上，他也不是完全为我好，他是要把我卖出去，用卖回的钱给我惟一的哥盖房子娶老婆，好让他自己活得更踏实。当时，我们那儿订婚的行情是：男方出两万元彩礼钱给女方家。这两万元钱，如果去挣，我的父亲至少要干5年。而摆几桌酒席，把亲戚朋友请来，一宣布两家儿女的事定下来了，这两万元就到手了，这是多么轻松的事啊！尽管到该过门的时候，女方如果悔婚，这笔钱还要如数退还，但钱先到手了，先踏实了。就是到时候悔婚了，你把那钱花了，迟上一年半载地还，也不用付利息啊。我的父亲当时也就是这么想的，想的是挺好，但他根本就没顾及我的感受。我根本就看不上那家的儿子。那家在我们当地尽管是属于有钱的，但我当时的想法是：我要出嫁绝不出嫁给钱，我要出嫁给一个我起码得看得顺眼的男人。那时候，我不但不懂得男女之事，也不懂得钱对于人生有何等的意义。我只是凭感官断定，我要出嫁给那家的儿子，我一辈子都甭想舒心，因为相亲那天，我看到他了，他难看到了极点。我不能在这里形容他到底什么样，因为我们不知哪天还要见面。反正当时我觉得：我的婚事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我要找，起码也要找一个比我个子高，形象要在男人群里让我能眼睛一亮的男人。当我发觉我的母亲一天也不想让我在家多待，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心要把我“卖”给这家，而我又无力改变这一切时，我便决定：出走，到远远地地方去，到他们一时找不到我的地方去，让他们死了这条心，而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在这个世上活着。

在我的所谓的订婚之日的大前天中午，我跑了。我没有跟我的父母打招呼。我和我的一个女同学一起，先跑到了县城，然后坐火车来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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