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浇铸的火光与溅跃的铁水,
那崩裂的石块与洋流样的灰土。
只是怀疑的轮子碾过的夭亡的日子,
剩下野花焦乌的春幻与虚妄的泪水交织。
流汗的河流吟喘却不得休止,
干涸的井眼陪伴一轮寂寞的轱辘,
都好好留着吧,都慢慢留着吧,
留着培植春天放肆的生育与夏季洪涛的毁灭。
这村庄,这个嵌在山谷间的疼痛的村庄,
是蔓延的伤疤,是正在创刺的伤疤,
那农夫遮掩的武士的雄心,
那老牛按捺的巨灵神的臂膀,
那犁头深藏的鱼肠剑的锋芒。
都彰露着,炫耀着,
于是一块块田埂被垦破,种上野蛮的庄稼。
一口口水井被洞穿,浸满燥渴的舌头。
所以就尽情彰露吧,炫耀吧,
因为在更远处,野蛮生长着的,
已不再是玉米,是水泥与钢筋,
是一面面山石被炸碎,炸出水泥森林的蓬勃。
我在其间蜷藏,
像一粒苞谷。
每当回望故乡,我也只能死死盯住那高楼缝隙间,
被那驼背的老牛与挺立的犁钻,
撕裂与痊愈着的土地里,
千万斤的,苞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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