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德国总理默克尔与各州州长合议后,宣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社交禁令”:
德国禁止2人以上在公共场所聚集(除非是家人或同居者),并关闭了餐馆和咖啡店的堂食服务,至于会令人产生物理接触的理发店、按摩店、文身店等个人护理商家,则不得营业,当然医疗机构除外。
该禁令至少会持续两周,人口最多、疫情较为严重的北威州要执行到4月19日。在这期间内,德国人在公共场所至少要和别人保持1.5米的距离,默克尔建议,最好是2米以上。
德国东南部的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实行了更为严厉的“禁足令”,居民必须有合理的理由如购物、上班、就诊、探望亲人等,才允许出门。户外锻炼是可以的,但仅限单独外出或与家人一起。
北威州对违反禁令者“毫不手软”:非家庭成员,2人以上在公共场所聚集,每人罚200欧元;聚众野餐,每人罚250欧元;户外组织体育活动,罚1000欧元;拿了外卖后,在餐馆50米范围内进食,也会被罚200欧元。
这些措施当然能够帮助德国控制疫情,但其他国家也都有类似的禁令,意大利多地很早就“封城”了,为何两国患者的死亡率相差那么大?
与德国的传播链条与家庭文化有关。
据德国疾控机构罗伯特·科赫研究所(Robert Koch Institute)3月23日报告,德国新冠肺炎死亡患者的平均年龄为82岁,整个感染人群的平均年龄为45岁。
相比之下,意大利患者平均年龄为66岁,西班牙患者70%的年龄在60岁以上,瑞士患者平均年龄为51岁,都比德国高不少。德国患者更年轻,抵抗力更强,死亡率自然就低了很多。
难道新冠肺炎在德国不喜欢攻击老年人?
罗伯特·科赫研究所发布的每日疫情分析报告显示,德国感染者中有大量输入性病例。在3月23日的报告中,已知来自国外的输入性病例有6444例,占当日确诊总数(22672例)的28.4%。
其中,4578名确诊者曾到过奥地利。当前正是奥地利的滑雪季,欧洲有数百例确诊或可追溯到奥地利的滑雪场。
3月26日,挪威目前有3156例确诊,此前已有报告,其中549例来自奥地利;3月12日,丹麦国家血清研究院报告,该国139名病例是从奥地利蒂罗尔州(Tyrol)回来的;冰岛当局也相信,他们至少有8名患者去过奥地利伊施格尔滑雪场(Ischgl )。
而德国媒体报道,德国约有300例确诊可以追溯到伊施格尔。这个滑雪场每年冬天都有超过50万游客到访。有人猜测,德国的“超级传播者”就是从奥地利滑雪场回来的。
3月17日,德国巴符州卫生部长Manne Lucha在新闻发布会上甚至直言不讳地说:“我们的问题不是伊朗,而是伊施格尔。”
新冠肺炎如何从奥地利滑雪场传播到欧洲其他国家,是另一个故事。滑雪运动爱好者以年轻人为主,这些输入性病例,也就构成了德国疫情的主要传播链条之一。
由于德国崇尚小型家庭,年轻人多数与父母、祖父母分开居住,疫情才没有广泛扩散到老年人群体。
2019年7月16日德国联邦统计局报告,德国家庭有42%为单身家庭,即全国有1730万人独居,同时还有三成65岁以上老人也是独居的。
据德国波恩大学统计,30至49岁的年轻人,在意大利大约有23%与父母同住,是德国的两倍多。
代际关系不同,直接影响了德国、意大利的疫情传播。3月20日,波恩大学经济学教授Christian Bayer、Moritz Kuhn在论文中用一个简单的模型显示了,在德国的家庭模式之下,疫情更容易得到控制,重症患者更少,死亡人数也更少。
然而,德国这种家庭结构,在英国、美国、法国也都普遍存在,为何德国死亡率更低?
归根到底,对疫情控制起到最直接作用的,还是措施和执行。
不怕学霸底子好,就怕学霸不但底子好还比多数人都努力,说的大概就是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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