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璀璨,城市美丽又喧嚣。人们推杯换盏,笙歌连连,乐此不疲。
午夜十二点,而我才刚刚下班,累得象条狗。接班的同事小新递给我两只烧鸡腿,说:今晚聚餐烧烤留两个给你,啤酒就没了。我感动得就差点没给他跪下。
回家就经过那条著名的酒吧街。烧烤档,大排档占了两边马路,很热闹,又污烟瘴气。
有一桌喝得挺高的,一个染了红发的白衣男青年猜拳输了,拎起啤酒瓶,一仰头就干了。有人吹哨,有人鼓掌,欢呼一遍。男青年擦擦嘴,再来,不要停。
跟我有得一拼哦!我心念一动,但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走到一百米远的路旁,看见一只小白狗,觉得很诧异。看它似乎象打蔫的茄子般趴着,可是它瞧人的眼珠就闪着诡异的光。
这是一只弃狗,因为我见它在附近游荡已三四天了,平时就翻着垃圾桶找东西吃。
我捏捏那两只烤鸡腿,一时忍不住蹲下把一只放在它的面前。
今晚我这个加班狗就陪你吃一顿。我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狗却似乎不大领情,只是嗅了嗅面前这“美食"。哟,小家伙警惕性颇高的!
我可不管你了,你慢慢吃吧。我把吃剩的骨头也丢在它的面前,站起来走了。
才走了几米远,就听得后面有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车当先,射着耀眼的灯光,飞驰而至,后面那几台车显然跟不上它的速度,拉开了一段距离。
与其同时,那趴在路旁的小狗“嗖”地竖直身子,象打了鸡血针一样。说时迟那时快,它以闪电速度弹出去,迎着那强光碰击。
机车打滾,与地面擦出火花,灯光乱射,骑手犹如炮弹出膛,重重地摔向前方,打了几个滾,就歪在路肩上一动不动了…
剎车声,哭叫声,乱成一团。事故现场马上围了一圈人。
我呆立原地,面前发生的变故震撼着我。
因为医院就在附近,所以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人们议论着,有人说撞狗了,却不见狗的尸体;有人说骑手已醉酒,根本把控不了车子…灯光下,那地上蜷卧的是那白衣红发青年。急救医生摇摇头,停止了抢救,擦了把汗。死者的朋友登时痛哭流涕,瘫坐一地。
救护车灯闪着疹人的光。突然,我发现人群中有一道光,那是一道犀利的目光,它就射向我。那是几分钟前我还看过的眼神一一那狗诡异的眼神,而那人的衣着容貌竟然是模糊一片。
我打了个冷颤,一眨眼间,那人不见了,但那摄人的眼神仍在我脑里刻着不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怎么上的床。
躺在床上,我头脑一片混沌,但有一点很清晰,那就是那狗就象执行某种任务,就在那一刻出击,坚定又坚决,所以鸡腿也引不起它的注意。
而那“人"是谁?
第二天中午。我问了小新一个问题:这世上真有死神吗?小新眨眨眼,很坚定地说:有!那在外国,我们这里是地狱判官和牛头马面。说完,他捉狭一笑,就象机智地回答了一个脑袋急转弯。
小新拍拍我的肩膀。兄弟,这加班生活真会把人给逼疯的,有时间也要放松放松。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过了一星期,听说小新晚上摔车了,断了左腿,躺在了医院。我抽空去探望他。
那不就喝了两瓶啤酒嘛,刚开车不远,白光一闪,眼前一花,就摔了。小新说起来好象满肚子委曲一样。
那是一条小白狗。我脱口而出。小新诧异地看着我。我自觉失态,安慰他说:没事就好,安心休养吧。
出了门口,我心里嘀咕着:可能是死神给你一次严重警告吧。
离开了医院,我漫无目的地满街跑,专门去找找那些流浪的猫狗,偶然看见一只,也只是懒散地蹓达着。
但是我知道,一到晚上它们就执行“死神"的任务,或者,它们就是“死神“。
我戒酒了。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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