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回到家里。儿子的高烧已经突破38度,爱人焦虑的眼神让他心慌。
他想起多年前,儿子出生,爱人被抑郁症纠缠的那些日子,他无时无刻的陪伴在她身边。
即使这样,在一个清风徐徐的傍晚,爱人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台前,她微笑着,窗户被打开了,风也在笑,何方转身去拿水杯,在那瞬间,她一跃而起从窗台消失了。
何方的叫喊被卡在喉咙,他摔了一跤,幸运的是爱人只是胳膊和腿骨折,她被突出的三楼平台拦截,在下落的过程中,她挥舞的双手拉下了一台小型空调机,各种阻拦没有让她早走一步,而是多添了几处痛苦,这些肉体的痛苦竟然驱散了精神的雾霾,她恢复了正常。在医院里度过了人生黑暗的时刻。
何方有些害怕,他害怕那些突然的不确定。
思绪的枝丫停止了生长,电话响了,父亲的声音很低,他告诉何方,母亲高血压又发作了,天气的原因,又因为她的倔强,迟迟不去医院治疗,在小诊所的吊瓶解决不了问题,希望他回来带着母亲去医院。何方匆忙起身出了门,他走时告诉爱人,孩子如果高烧不退也要去医院的。有问题立刻电话他。
这个周末何方在几家医院奔波,终于排上了母亲的床位。何方喜欢在大医院的排队中,观察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超过了商场的人流,那些病痛折磨的人们和排队的人毫无办法,在排队中消耗和等待着,等待着那些无法预知的不确定。
在这些琐碎的事件中,儿子的烧退了,这是唯一让何方欣慰的事。凌晨他和爱人抱着高烧四十度的孩子在就近的医院打了一针,开了药。又匆匆回家,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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