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自以为地逃离,带着十二份的思念匆匆逃离,在去往归程的火车上,我试图将这个冬天的所有抛在乍暖还寒的春风中,连着几千里一起消散,当我看到故乡晨光熹微,我知道冬天是真的过去了。
(1)我不爱这世界,我只是很想你
我一向寡言,不善与不熟的人搭话,是不是世界这里容不下沉默的羔羊,于是我在这个月中,无数次感受到了那个“热心”大姐的“谆谆教诲”,某一刻,我仿佛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深不见底的恶意,像一座孤岛孤立无援。日子就这样在压抑与不快乐中一天天过去,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的我和我对面几个目测三十出头的大哥熟起来
这几个大哥十分幽默,常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靠近我的这个大哥,我总觉得他和某位喜剧演员长的十分相似,每次大哥说话的时候,在我看来仿佛免费欣赏了一场相声表演,我老以为他操着一口天津话,至今我也没弄清,他到底是哪里人?这个大哥姓连,他自封外号“连长”,自嘲自己手下有五个小弟,他看起来邋遢,逗趣,似乎没心没肺,然而这只是似乎。
我忘了是那一天,连长突然问我,“小姑娘,想家吗?快过年了”,说着,他望窗外望望,夕阳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我说“那连长你想家吗?回家吗?”连长突然眼神闪躲,尴尬的笑笑,说到“没钱啊,怎么回家”说这话的时候,连长的脸上明暗不定,略带苦涩,我又问到“那……连长,你成家了吗?连长突然正经起来,说到“两个孩子都半人高了”我突然很诧异,原来连长早都做父亲了,可我觉得他的形象和父亲这两个字不大符啊。
后来,我知道,父亲这个角色不是人高马大,不是一本正经,而是心底对孩子无法言说的的爱。
我旁边的一个大姐问,那你给孩子打电话吗?连长半开玩笑说到“电话费这么贵,我才不打”旁边的大姐笑起来,在大姐的笑声中,我好像听见连长又说了一句,“不敢打啊,我怕我想孩子想得慌”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中好像泪光转瞬即逝。
我一直以为连长没心没肺,那刻我才知道,连长只是将心留在了那个遥远的故乡,留在了孩子身上,迫于生计,他只能将年幼的孩子留在家里,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轻松地过完这一生,或疲于奔命,或遭受着尘世的苦。
是啊,年越来越近了,孩子,我知道你想爸爸,可是为了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你的爸爸选择在异乡埋头苦干,他不仅是父亲,也是子女,他有更重的责任,大人并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思念,他们只是在忍,连长啊,我知道你觉得生活无望,像只蝼蚁一样活着,如果快乐太难了,那就希望能如你所愿,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从此故乡再无别离。
(2)她说,长大真累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当我无意间听见逃跑计划的这句歌词,我仿佛像被人推了一把,仰面朝天坠入深海,思绪却不觉飘远,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过抑郁症呢,这个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词,高三,这段炼狱般的日子。对于小语来说,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觉得这段日子阴郁沉闷,像一摊生了螨虫的死水一样,她已经付出了比别人十倍的努力,每天习题,试卷从来没少做,每天晚上复习到两三点,可是垫底的成绩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按入深海,喘不过气。她越来越绝望,越来越压抑,有时她会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窗外的天从暗一点一点变亮,小语觉得她的心理负载实在超负荷了,于是她去了医院,当医生告诉她,她患了抑郁症的时候她没什么反应,却攥紧了拳头。那天夜里望着窗外一夜没睡,第二天又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五模结束了,小语还是班级垫底,那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埋头改错,而是走出来了教室,一个人沿着小路慢慢的走,就好像世界尽头走就在眼前,正值傍晚,起风了,风将全世界的声音带到她的耳边,风中,有人欢笑,有人流泪。那天傍晚以后,小语不再埋头苦学,学习累了,就走走,听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一遍一遍,6月注定是个离别的日子,盛夏的喧嚣蕴藏了一次巨大的重生。
后来的后来啊,听说小语去了云南的某个大学,学了某个她很喜欢的专业,而那个傍晚她却没向任何人提起。她的日记本上有一句话,我总觉得这世界快乐很难,痛苦无时不在,那如果快乐太难,希望我们如愿吧。
海子说这个世上的秋天深了,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以丧失。是啊,秋天过后就是令人绝望的冬天,冷冽死寂。可是我们为什么不用一个冬天换一个春暖花开的春天呢。
大地回春,冬天最终也会过去,这世上的快乐总量是有限的,如果快乐太难,我祝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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