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今天出发飞米国。

已经快四年没有见到女儿了。除了疫情，我母亲的病故、先生母亲的摔伤住院以及其它各种事务的羁绊，一言难尽。如今终于成行，也终于可以见到只隔着屏幕见过的疫情宝宝—快两岁的小外孙球球了。

相对来讲，现在去米国探亲比之前要容易不少，因为米国已经躺平，机票价格也还可以。回来难度有点大，不仅需要隔离，返程机票难买且贵得离谱。

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八点多的航班，我们四点多就到了机场。以为自己来得很早，结果人家来得更早。Checkin的队伍弯弯曲曲有三四个来回，估计一大半的乘客都先于我们到场了。我和先生机选的座位不在同一排，看来想调到同一排有点难度了。

Checking柜台前排队的长龙。

航空公司这次没有开放网上选位，打电话也不行。

排队的长龙一眼望去，基本都是中国人，老外很少。来机场的路上，出租车司机就说，一九年疫情前他几乎每天都要接送老外，一九年后一个也没接待过。

哦，看到柜台边一只穿尿不湿的柯基犬。

穿着尿不湿的柯基犬。

后来还看到一只笼装的小猫咪和一只大拉布拉多犬。我以为它们都会被装进纸箱，单独跟行李一起托运。登机后才发现，这猫猫狗狗们居然和我们在同一个机舱里，和他们的主人舒舒服服地呆在一起。

也许米国航空公司对宠物比较友善吧，待遇与人类平等，平起平坐。猫狗们也很争气，一路都很乖很安静。

由于整个航班的入座率只有60%，位置有一定的调整余地。我们最后如愿以偿。

飞机按时从浦东机场起飞，十点半左右到达韩国首尔，加油和更换机组人员。乘客不上不下，在飞机上等待一个半小时。

这已经是目前能买到的上海飞旧金山最快捷的航班了。疫情前两地是有直飞的。

机组人员大多数是会说中文的华裔，跟几年前去参加女儿的大学毕业典礼时相比，白人空乘人员少了很多。因为绝大多数乘客都是中国人，再加上会说中文的空乘人员，以至于坐在飞机上，感觉不到这是一架飞越太平洋的国际航班。

机选的位置还是有一定的科学性，在上座率不高的情况下，几乎每个乘客之间间隔了一个或两个空位。

前排有位跟我们年龄相仿、性格爽朗的老乡，说，“听到你们讲家乡话，亲切死了。”她去米国看儿子，儿子在Uber 工作。

后排是位安静沉默的小伙子，到米国读博士后。

在候机厅吃饭时，还曾碰到一位跟我们同航班的南昌人，他机上的位置在我们前几排。当时先生和他相谈甚欢。他说自己是五零后，去美国看女儿，女儿的第二个宝宝三个月,老伴七月份去的，他还在工作，是参加过越战的老兵。

“哇，越战老兵啊，向你敬个礼！”先生立马幽默且不失真诚地说。我也笑着随声附和着。

“别别，现在很少提过去了。”面对我们的肃然起敬，老兵显得有点腼腆。

他说，女婿全家零八年就移民美国了。女婿后来来北京实习，经朋友介绍与女儿相识相恋，女儿是北大的研究生。好巧不巧的是，女婿的父亲正好跟他是同一个营的战友。

“缘份！真是缘分！”他不停地啧啧感叹，眼睛笑成了两条细缝。

从首尔起飞后，已是北京时间凌晨十二点左右。乘客们大多开始或坐或躺地迷糊起来。

剩余十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中，机组按美国时间提供了两顿主食，生生比平时多吃了一顿，有点撑。也好，到了女儿家，晚饭也不用吃了。

航班准时抵达旧金山机场时，北半球正是傍晚时分。

时差十六个小时。

薄暮中的旧金山上空

出关人很多，大概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有趣的是，排队的亚裔都带口罩，白人基本都不戴口罩，移民官除外。他们真是跟口罩有仇啊，尽管现在北美疫情和流感都十分猖獗。

通关手续比以前简化了不少，以前必填的E/D表和海关申报表都取消了。移民官只问了几个最基本的问题，就放行了。

也难怪，现在不是有万般的理由，谁会千辛万苦地出远门呢？

斯文帅气的女婿带着鲜花来接机。小两口好有心。

女婿说，女儿在家里煮了小米粥，和小外孙一起等我们回家。

十三个半小时的长途飞行，顺利结束。

亲爱的女儿，老爸老妈终于来看你们啦！

女婿接机特意带的鲜花

2022年11月10日 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