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贴吧
文|可乐橘
01.
一望无际，湛蓝透明的海面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个冰冻在那深渊的上古神女。
她一身蓝色素衣，宛若这海的湛蓝，像本就是镶嵌在海里的一缕美景。
隔着遥远的距离，依然可以看见她那绝美的容颜，尽管双眼闭着，却依稀能想象出那有神的眼睛。
她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微笑，似绝望、似悲凉、又似欣慰…
就这样，一睡就是上万年……
02.
唉。
来人轻叹一声。
他身着大红的长马褂，苍老的面容甚是憔悴，岁月的流逝已苍老了太多，他有些苍老的手轻轻抚着长白的胡须，像是在思索什么，眼中别外有深意。
淡淡开口道：
“三万年了，神女。”
是啊，她已经沉睡了三万年了。
秋风兮兮，吹起海面的一片涟漪，却抹不去她满脸的忧伤。
“雪儿，只要你随母后回去，母后便当一切从未发生过，你依然是神界公主。”
天后说。
蓝衣女子浅浅一笑。
“母后，我愿放弃一切，只求你放他安生…”
一滴泪绝望的流下，满天的雪花从她身体里迸出，和着嘴角的血，分不清是雪花，还是血花……
蓝衣女子无怨无悔，坠入海底，雪花聚集成冰，冰冻她的身子……
03.
海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接着海面中间聚起一个大大的漩涡。
雨涵一袭青衣，发带束着青丝，从漩涡中缓缓上前，刚浮出水面，手中便泛起金光，一支长而锋利的刃剑直抵着月老的胸口，冷冷一笑。
“敢问月老上仙在此地作甚？寒海不光临天界任何神仙，请回！”
月老皱眉重重叹息，回头再看一眼海底的女子，头也不回离去。
待月老走后，雨涵浅浅一笑，却笑得那般凄凉、那般痛苦。
甚至笑出了泪，除了绝望不堪，什么温热也从她身上感觉不到。
她勾勾唇角，轻笑，却是一语不发。
就这样，浮在半空中，默默的盯着海底沉睡的美人发呆。
柔软的云朵支撑着我柔弱却又顽强的身子，浅浅开口。
“姐姐，神界已经三万年没有见过雪了…”
她突然想笑了，却发现泪从眼眶中争相夺出，一滴一滴落入深海。
04.
无底黑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有天有地，只是一片昏暗。
巡视四周，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轰隆隆的雷声，呼呼的风声，还有一个陌生男子的惨叫声。
他披头散发，一身黑衣，被铁锁绑着，可雨涵依稀还是看得到他长得那么好看，比雨涵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她就这么痴痴的望着他，他明明穿着黑衣，却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他的眼神如此悲伤，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爱恨纠葛造成他如此下场。
他抬起狼狈的脸，对上雨涵的眼，像是找到了什么希望，死死抓住铁锁，却唤着一个雨涵不熟知却又莫名熟悉的名字。
“雪儿…”
雨涵疑惑地看着他，他又认真打量着雨涵。
“不，你不是她…”
他似笑非笑，只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痛苦绝望。
雨涵又上前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被四面而来的雷电夹击，可是他依然不露出认输的表情。
过了很久，雨涵问，“你是谁？”
05.
阿君同武汉说，凡是掉到了这个无底洞的人神魔，都没有一个活着走出去。
他还说，他曾是天外魔君，只因恋得不该恋的女子，他苦涩一笑。
一转眼，已是三万八千多年了…
那个女子，再也没来看过他。
他记忆犹新的便是那女子同他说的最后一句。
“我不再爱你了…”
于是他几乎绝望，被天后封入这无底黑洞，一封就是三万八千多年…
我细细听着，那种生离死别的痛，又从我的心口作乱。
可他一直不信，不信那女子的狠心，便与这绝境斗争了三万八千多年。
直到现在，雨涵落入了这里。
他说他第一眼看到她时，便以为他是她，只是因为太过相像罢了。
都是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
只是，雨涵不同于那女子的悲伤，雨涵也流露不出她该有的复杂，就是那么生生地像她而已…
06.
神魔对峙时，天宫突然发生地震，震得坐在神座的天后的脸也是一阵儿青一会儿白的。
天后望着悠悠的结界，那片海，那个女子，痛心不已…
天后一双眼，尽是苍凉。
“他终于还是要出来了…”
对着身旁的那个与深海中冰冻的女子有着一样面孔的女子，将她的手紧握。
“阿雪……”
即使给她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名字又能如何。
雨涵身处这无底黑洞，淡淡的看着阿君的挣扎，一阵地动山摇震得她头晕晕的，他面改狼狈，狰狞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那笑声简直是惊耳。
雨涵突然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她诧异地看着他，他正在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神力，以壮大他逃出去的本能。
雨涵惊讶的指着他，“你，你竟然……”
他只是一脸歉意，“对不住，我只是太想逃出去了，不小心利用了你。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他的确如此，除了夺走她的神力，竟也未动她分毫，可这已经足够伤雨涵上万年的修为了。
他果真带雨涵逃了出来，雨涵就这样从云端上跌到一片云上，他也就没再管她。
阿君的笑声响彻云霄，天后又怎么还坐的住，居高临下看着放肆的天外魔君。
“没想到你竟能从无底黑洞逃出来…”
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却充满畏惧。
天后把目光投向雪女。
阿君的视线也一直在雪女身上，分外冷傲。
“如今我就是有这么大的能耐，你能耐我何？”
雪女冷冷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他不信，他如风刮过，站在她眼前。颤抖的开口。
“雪儿，我回来了……”
雪女哪能知他的深情，淡淡回道。
“那又如何？”没有一点感情。
他受伤的抚上她的脸，她一把拍下他的手，两人就这么僵硬的对峙着。
他大手掐住她的下颚，“你当真不爱我了？”
雪女不冷不淡开口。
“是。”然后对上他那受伤的眼。
“我不再爱你了…”
犹如三万八千多年前，就这样一句简单的我不再爱你了，他却痛得这样深。
“不！我不信！”他发疯般朝周围发起攻击。
雪女有些急了，对着他吼道，“魔君，就此放过吧…”
他冷冷一笑，“魔君？呵。”
他的雪儿从来都是阿君、阿君地唤着他。
从不会陌生的喊他魔君，这么生分。
他突然大笑起来，他这三万八千多年来的怨恨聚集在一起，等到的却是她的一句就此放过？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带着怨气被封在无底洞，而她却可以继续安稳的做神界的公主直到现在。
07.
雨涵不明白阿君为何发疯，也不明白他为何深爱那个女子。
直到有一日，他恢复的差不多，又向天宫挑去事端，扰得他们不胜安宁。
一切的一切，都因不知他深爱的女子竟是姐姐……
天后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他却生生地跳入这场阴谋。
雨涵来到神界的时候，他疯了一般抓着雪女，一口劲地喊着。
“雪儿，你竟如此狠心对我？”
血，从他嘴角溢出。
雪女淡淡开口，没有一点愧疚。
“魔君，就此放过对你我都好。我不会为你丢下母后，还有神界不管。”
阿君红了眼，撕心裂肺。
“你何时在乎过这些？”
雪女冷冷回答，“我一直都在乎。”
雨涵不禁走上去，轻笑。
雪女看见雨涵的出现，不禁慌了神。“雨，雨儿…”故作镇静，笑起来，“你回来了啊…”
雨涵冷冷一笑，“原来天外魔君喜欢的竟是她？”
雨涵不禁为他感觉心凉，一声一声强有力地说出口。
“一个，幻化成我姐姐模样的女子。”她冷笑一声。
雪女毛骨悚然，阿君眸中带着寒意，抓紧雨涵的手越发用力，“你说什么？…”
雪女打断雨涵的话，“雨儿，你休要胡说！”
阿君抓着雨涵，仿佛抓到一株救命稻草，“你姐姐是谁…”他用虚弱的声音问。
雨涵不急着回答他，淡淡瞥向那远远的结界海，天后似乎还在对她说些什么。
可她早已听不见，然后淡淡开口，眼底无限的忧伤，“雪盈神女。”
只觉得天空雷声大作，阿君用力抓住雪女，那股恨意油然而生。
雨涵蹲下身，正视着此时无比狼狈的雪女，“你幻化成她的模样，你拥有了她的名字，可是她死了你却活着！你为什么不代替她去死！”
嗜血的眼就这样恨着她，她被雨涵和阿君的双面夹击逼得只有血在流。
魔君倒在地上，紫色的血流了满地，他颤抖地抓住雨涵的裙角。
“带我去见她，见她……”武汉倏地明白了，原来他是如此深爱姐姐。
雨涵托住他疲惫的身子，腾云驾向那深海。
湛蓝的海水，清晰的倩影，他身子微微一僵，猛的坠入海底，向冰封的姐姐而去。
海底竟上演着一幕跨越上万年的悲剧……
08.
-
三万八千年前。
“你是谁？”
那是雪盈第一次见阿君，他长得煞是好看，天上人间，没有比他更好看的容貌了。
阿君酌了杯酒，浅浅一笑，“你来杀我，竟不知道我是谁？”
雪盈这才反应过来，忙退三步，从身后拔出剑，“你就是天外魔君？”
语气中还带着些试探。
阿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酒，对着雪盈浅笑。
那日，雪盈没有杀他。
往后的日子里，雪盈也依然没有下手。
有一日，雪盈突然问起阿君。
“你明知我打不过你，为何不杀我？”
阿君深情款款的对上雪盈的眸子，不说话，像第一次见她那时一样，只是低低的浅笑。
-
“阿君，如若有一日，我必须回神界，你会屈服于神吗？”雪盈问。
阿君淡淡的喝了口茶，浅浅一笑，“你可愿意放弃神女之位，跟我回魔界？”
雪盈沉默了，这问题着实让人为难。
神魔势不两立。
那一天，没有太久。
“阿君，若我必须杀你，你会如何？”
雪盈抬起双眸，忧伤的问道。
“若我要死，也只能你杀。”
阿君依然温柔，抚摸她的脸颊。
“雪儿，我派你去杀魔君，你竟对他动了情！”
当雪盈跪在神殿，天后怒斥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母后，神魔为何不能和平共处呢？为何非要打打杀杀？为何非要让彼此陷入绝境？”
天后挥手将雪盈囚禁起来。
那几日，神界人间被雪覆盖，都是雪盈的泪。
“姐姐，母后已经派十万天兵前去捉拿天外魔君。”
那是雨涵第一次在天牢见雪盈，她乌黑亮丽的头发因为总是在忧伤，变得雪白。
“雨儿，帮帮我。”
也是姐姐第一次，这样请求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姐姐。
雨涵用法术将两人调换，自己只身去承受天牢的雷刑。
--
雪盈去了魔界，甚至为了阿君阻拦了神界的攻击，可是阿君还是中了天后的法。
雪盈自知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还是请求天后要阿君完好，就算自己死便也足矣。
行刑的那天，雪盈站在望仙台。
“雪儿，只要你随母后回去，不再与魔君有任何瓜葛，母后便当一切从未发生过，你依然是神界公主。”
天后说。
蓝衣女子浅浅一笑。
“母后，我愿放弃一切，只求你放他安生…”
一滴泪绝望的流下，满天的雪花从她身体里迸出，和着嘴角的血，分不清是雪花，还是血花……
蓝衣女子无怨无悔，坠入海底，雪花聚集成冰，冰冻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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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天后最后没有杀阿君，将满地的雪花凝聚在一起，塑成雪盈的模样，用法杖赋予生命，为她取名阿雪。
-
神魔两界，终于还是不免一战。人间，祸国殃民。
愚蠢的凡人，误以为是天神发怒，请来天师。
结界海，却也不同往日的平静，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
雨涵同阿君一路，杀向天宫。
天灾降落人间，那是一派怎样的景象，已经没有力气想象。
雨涵已不同过往的雨涵神女，她已经失去了一颗心，那样被生生活埋的心。
她毁坏了天宫，一个个天兵天将被她蹂躏于手掌之中，然后缓缓走向天后。
将她手中的权杖甩得老远，阿君稳稳地接住，魔气混着神力，越发放肆。
仿佛很快，这个世界将会成为魔的俘虏，而雨涵也渐渐沦为魔。
天后一双眼悲哀地看着雨涵，“雨儿，你竟如此恨我怨我？”天后不禁心伤的难过。
“天后娘娘，你坐拥神尊宝座，却失去了丈夫和骨肉，你真悲哀。”雨涵冷冷大笑，说话的语气也很怪。
淡淡地看着天后身后那个和雪儿有着一样面孔的女子，继续笑道。
“你以为随意找个女子幻化成姐姐的模样她就能代替她吗？我真想撕碎你们的面具，看你们一眼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雨涵浅浅一笑，一语一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雨涵的一字一句无不深深戳痛天后的心。
她大摇大摆开出一条路，谁说只有爱情才伤的深，原来亲情亦是如此。
09.
海面泛起汹涌的浪花，一个接一个。
海水不停地冲荡着海底的美人，仿佛在呼唤她，该醒了。
山摇地动，海面终于不再浪花滚滚，海底直接炸开，裂开。
听得有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砰——”从海底深处直接炸到了天宫。
一块块千年寒冰裂成碎片，雨涵意识模糊，就这样，慢慢的跌入地面…
她此时就这么想着，就这么沉沉的睡去，不再醒来，那该多好。
微风兮兮，泛起一阵涟漪。
湛蓝的海面开出一条路，一个女子披散着一头青丝，缓缓从海底浮出。
风吹过她的蓝衣裙，在空中随意飞扬，犹如凌波微步，动作那样轻盈，不知何时，已在我面前。
她扬起一抹笑意，娇嫩的手握住雨涵的手，仿佛是梦境，她手束金光，替雨涵消去怨气。
然后她起身，飞上云端，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身前。
岁月的流逝，使他的美貌已经变了很多，可他依然风华绝代。
雪盈神女缓缓上前，伸手抚摸他的额头，他的眉，他的眼，他颤颤的抓住她的手，仿佛一切来得好不真实。
“雪儿…”他的声音仿佛在颤抖。
她浅浅一笑，也唤着他，“阿君…”
却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将手缓缓放下，轻轻说道。
“放下心中的恨吧，不要再牵挂我了…”
“不，雪儿，我曾指月起誓，我们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天外魔君信誓旦旦，抓着她的手更加紧了。
她浅浅一笑，倏地青丝变为白发。
天外魔君惊讶的看着她，说不出话一句来。
“阿君，神界不能没有雪女…”
说着看了看被我和阿君打得吐血的雪女，一颗晶莹的珠子直直渗入她的体内。
“雪儿，你…”天外魔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如今，我已是个快要死了的人了…”再看看滚滚的火海。
人间浩劫，不复一劫。
她浅浅一笑，说。
“放弃你的血海深仇，重新开始，阿君，我要走了…纠缠了上万年，其实我早该告诉你的，放下对我的爱，重新开始…”
“不…”他声嘶力竭，想要抓住什么。
她的身体越发缥缈，随即迸出一大朵一大朵的白色的雪花，一朵一朵朝人间而去，凝住滚滚岩浆。
雨涵的眼皮跳了几下，似乎听到一个熟悉地不能熟悉的声音。
“雨儿，我要走了……”
“都是姐姐的错，才让你变得这么痛苦。如若当初，没有让你帮我承受那雷刑，你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面带微笑，却是苦笑。
雨涵看着她的青丝变成白发，惊恐起来，“姐姐…姐姐…”
那般撕心裂肺。
想起了很多年前，她也是这般对她说。
“雨儿，我要走了…”
然后一走，就是这三万八千年，雨涵每天蹲在深海边上，整天以泪洗面。
神界人间总是突发急雨，洪水冲刷人间，那是一副怎样不可收拾的场面，可是她没有停止哭泣。
雪盈淡淡启唇，“你们没有错，一切皆因我而起。”
然后她苦笑着，看着阿君。
“如若当初听母后的话，告诉你一句，我不再爱你了。结局，是否就不是这样的……”
阿君静静听着，静静看着，突然也浅笑出声，却很平静。
她轻轻走到他身边，“现在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垂下眸。
“阿君，我，不再爱你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可依然看得出她爱得如此之深。
她轻轻闭上眼，没有任何抱怨，没有恨意，没有留恋。
过了良久，她转过脸，对着昏迷不醒的雨涵淡淡开口。
“雨儿，姐姐要去赎罪了，你要好好活着……”
雨涵在黑暗中，她也这么说着。
雨涵抱着头，歇斯底里。
“你们都死了，我留着作甚？！”
雪盈轻轻一笑，“为你自己活着，为爱你的人活着，而且要活得好好的……”
然后只看见一朵一朵的雪花从她身体里迸出，她幻化成一朵朵白色的雪花，向着人间的火海而去。
雨涵努力地想要抓住她，可终究是抓不住她。
雨涵猛的睁开眼，脸上湿湿的，她知道那是她的泪，在这雨雪交加之中，看不见那抹蓝色的倩影，雨涵愣愣地待在原地。
阿君苦苦大笑，眼中也没了恨意，却明显感觉到雨涵身体里的那股怨气正在一点一点流失，或许他是放开了心吧。
他也缓缓上前，“雪儿，我终于明白了，我明白了，”然后释然地笑开了。
嘴里念着，“我也不爱你了，我也不爱你了……”
雨涵自是不能理解那样肝肠寸断的爱情的，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爱还在。
说是不爱，其实他们的爱还在，藏在他们彼此的心里，只有他们彼此自己知道。
他们心中彼此有彼此，口中说不爱又何妨？
阿君张开双手，一点点魔气正在释放，魔气压住了地动山摇，使被雨涵与他摧残的一切一点点好转。
他静静地看这个世界，那样使人不能理解的眼神，像是悲伤却又是幸福的，像是痛苦却又是欣慰的。
他纵身一跃，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追随着他心中的她而去，同她一起葬入火海。
10.
听说在天牢受过雷刑的神仙，心中都会积攒很深的怨气。
当年，天后让她受雷刑，就是想让她产生怨气，结束魔君的生命。
可谁料到，雨涵会去救雪盈。从此，积攒了对天后三万八千多年的怨气。
雨涵来到三生忘川，一个个魂魄从她身边飘去，喝着孟婆给的孟婆汤，忘记前尘因果，毫无抱怨向那轮回走去。
已经恨了三万多年，这一生恩怨太重，该去历劫轮回洗去恩怨了。
她来到了三生忘川，看着奔流不息的忘忧河。
瞥了一眼正在舀汤的孟婆，对着那孟婆就是一句，“给我一碗孟婆汤吧。”
还未等孟婆回过神，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碗，盛着满满一碗孟婆汤，直往嘴里送，和着涩涩的泪。
最后一滴孟婆汤也被一灌二净，纵身一跃，跃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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