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一踏上这条通往父亲老家的上坡路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仿佛这条路会把我引领到了云端和峰顶,使我满怀喜悦与期待。
说实话,不管远眺和近观,父亲的老家都处于很高的一个坡顶,不过后面还有一座高山,不,好像不止一座,被淡蓝色的雾霭所笼罩,越发的使人心里向往。
一路上鸟语花香,树木青翠,除过这条路是水泥的不长植物外,,其余的地方全是树木花草,就连地里种的也树,花椒树。一路上,就我们俩个行人,老付兴致勃勃,不时的大吼一声。我在想,这里的空气能不能带点回去,好奢侈,好浪费的天然氧吧。
一路,看见的房屋不多,往上,沿路的有几户人家,门口站着一年轻的女人,我向她打听堂哥家住在哪里?
她向上指了指,我们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她说看见人的地方就是。
往上走了几步,一伙的男人站在家门口,我一眼看见了堂哥,大哥,二哥都在,他们带我们走到第二个门口,这边都是女人们,大哥指着坐轮椅上的老人,说这是你二伯母,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的中年女人,说这是二嫂。
二伯母笑盈盈的,我望着她,却一点也找不到三十年前的二伯母的影子,她胖了好多。难道一个人胖了时候就形同两个人?
二嫂,我竟还有点印象,大哥二哥是因为父亲没了的时候见过,更是熟悉。
大哥和二哥是邻居,在二哥家坐了一会,我特意到大哥家里看了看。大哥一个人在家,他很不好意思的说,他的屋里太乱。乱没有看得出来,只是他的房子有点小,屋里有点黑暗。大哥顺手搭起了门帘,开了窗户,一丝亮光赶紧挤进屋里来,炕上的确凌乱。
大嫂常年在城里,照顾着一个老人,很少回家。俩儿子都在城里买了房子,成了名符其实的城里人,唯一的女儿远嫁,更难回趟娘家,大哥说有女儿和没女儿一样。
怪不得,去年父亲要来老家和大哥作伴,住在老家。
农村人的柴火多,七十三岁的大哥在院子里给自己垒了炉子,上面放着一口小锅,他说他一个人,就在这上面凑合了。旁边的厨房到是闲着。
二哥的家占的是老屋,院子相当的大,水泥地面,墙根还种有花草。二哥盖的是一层半的楼房,用白瓷砖整个砌成的墙面,跟大哥红砖裸露的老式房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二哥家的后院我也看了,小时候,父亲带我来过老家两次,应该还有两孔窑洞,可是现在怎么也看不到窑洞的影子了。
那时,大伯和二伯住一个院子,院子的两对面都是三四间的厦子房,后头是两孔窑洞。
记得奶奶没了时候,父亲带我过来,我吃不惯这里的饭,出门被前后左右的高塬挡住了我的视线,黄昏回不了家,我难受的想哭。
我看见这里的男人们无一例外的都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孩子和女人的却没有补丁,吃水要到房屋后面的一个水渠里去舀。
高塬还是这样的高塬,树木还是这样的树木,我望着这里的一切,被绿色包围的四五十户人家,坐落在这片静幽之地,也想在这里安个家,落个户,闲时去屋后的山坡转转,呼吸呼吸山里的空气,是何等惬意的日子。
可是,很多年前,我为什么要急着离开这里,不喜欢还排斥这里?
就因为我看到的比我们那更贫穷更落后的一面?是四面围堵的山坡不能使我自由的呼吸?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是脚下的路要用这双脚去丈量,去亲自感受?
不像现在,有通到门前的公交,有电瓶车,摩托车,汽车代步,使一切辛苦麻烦的事情变的轻松快捷。
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并为我小的时候不喜欢而感到一丝丝惭愧,我小时候的那个样子不知道老家的人忘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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