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第一中心医院骨科重症室,突然人声鼎沸,一片混乱。
据说,一名叫宋哲的骨折病人醒来后不认识所有人,胡言乱语精神错乱了。
“我不要见你们的医院领导,我也没法跟你们解释清楚,放我出去!”
宋哲从病床上拼命挣扎,试图扯掉身上各种仪器管子,一边朝着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医务人员继续解释:
“我没什么病,更没骨折,这一切是个误会,一时半会我也跟你们说不清楚,请放我出去,我要给我的领导请示,对了,我的手机呢?”
人家说的对,写哪里是有病,这是进错了科室,得送精神科啊,医生们面面相觑。
后面的一位李姓主任医生走进去,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病人看起来很平静,两人在里面不知说了什么,大概两分钟的功夫,主任出来了对着门口一堆人来了句:“请病人家属都到行政楼会议室一趟,一切情况等我们研究后再说。”
N市医院行政部的家属大厅里集满了人。眼看进来半小时了,也不见哪个负责医生准备开口,几经提醒,刚才号召大家过来的李主任医师用手势挥了几挥制止了所有人,他让大家静一静,稍候片刻。
显然,他们还在等待什么人。
半个小时后,一台署着市环境管理署标志的黑色桑塔纳徐徐进入医院大门,在左侧停车区域停了下来,下来了几个服装严谨深色凝重的人。
其中有两位老人非常瞩目,两鬓斑白带着老花镜,下车走路有些蹒跚,旁边帮衬扶着的人员称其位某教授和院长。
他们已进入三楼会议室,李主任立马跑上前迎了上去,家属们一时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全部医生对其一堆人马行注目礼。
等在李主任带头为首的一片掌声中全部落了坐,大家才知道,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就是市环保局微物质颗粒研究所的金教师,高院长,同时,也是这所医院任职的李主任的大学老师。
突然,宋哲的母亲一生惊喜的尖叫:“我儿子去年刚刚在你们的机构期刊发表微物质初步研究论文,他一直念叨你呢!”
“大家都辛苦了,辛苦了,尤其家属们,请大家不要激动,稍安勿躁,出现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稍安勿躁。” 耄耋之年的高院长朝家属点头微笑着说。
原来,是病人念叨自己的专业出现了一时神经错乱,起码当作活马医,才搬出了这些科研人员来安抚研究对策,众人虚惊一场。一旁稍微年轻的的金教授立马开始与家属代表做起了了解沟通工作。
一旁的李主任见状,感觉不对劲,事情远没那么简单,立马在其一边静坐的高院长耳语一阵,高院长一惊,立马旁边一工作人员出了门。
门口几个人好一阵核对,室内家属和医生们好生一片沉默。
很久,很久,每一个家属都在等待。
半个时辰后,高院长对李主任一个眼色并低估一声,主任对全场家属说,就全球环境对人类生活影响,高院长怼病人体内微物质对健康的具体影响有了不一样的见解,后面还需要一部分理论病理分析来应对治疗并作出最正确的诊断,请给我们一星期时间,病人目前情况我们会负责到底,大家现在就解散吧。”
啊,就这样打发我们走了,众家属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在门口叫嚷,早有一堆医务人员前来安抚。
楼下也不平静。高院长连同金教授安排几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先回去,并安排医院办公室电话通知,让单位值班人员连夜去档案室选几份资料过来。
一切安排就绪。高院长刚平复稍稍颤抖的身体,金教授就凑了过来:
“你说,就是那个反复给我们强调<黑洞空间口选择性打开论据〉的那名匿名论文作者吗?”
高院长没有肯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来了一句:
“等资料到了再说,在科学理论研究转化现实辩证的道路上,我还是太固执了,太疏忽大意了,或许,我错了。”
金教授一怔,不由得退了两步,身后冷汗顿出。
“也就是当年,我和我们师兄追访跟踪了十多年未果的同例悬案么?”
不知什么时候,李主任也走上前来。
月光下,三个人的影子被拉了很长,很长,像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这个故事,不知将来没有明朝,仅仅是一种不知所以然却依然不知疲倦地蜷缩在当下的强烈意念,对,一种意念。
这个意念伴随了他们十年。
“或许是吧!”
高院长喉咙里像是塞进了一团纱棉,沉沉地应了一句。
月光下,三条影子长长短短,一动不动,似乎在一个不知所以然的故事里蔓延,伸展,并跳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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