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却也无所事事,整理一下琐碎的记忆片段。对于已经退化的自己什么都不擅长,只能动动指尖轻点盘键,写下词不达意娱人愚己的笑料文章来点缀一下苍白无力的时光。
谨以此文纪念二零一五年以前那段没心没肺的岁月里的放肆的青春。——————题记
不知道为何,从来就不喜欢吃蛋糕,白色奶油的油腻常常令肠胃反感似的一阵儿腹痛。或许是一种贫性里透着对黄油蛋糕的一种反斥。
从小生在农村,毕竟接触面有限,只是生日对于我来说总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小时候过生日没有大鱼大肉,没有蛋糕礼物,有的只是一碗母亲手擀的长寿面,里面窝上俩鸡蛋。热气腾腾的面汤熏红了小脸蛋,捧着大瓷碗眯着眼睛吧咂着小嘴一根一根的吸溜着面条,好似把自己也融化进了这飘着葱油花的面汤里。
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到高中,给过不少同学过生日,只是从没在我生日那天当面收到过祝福或是礼物,更多的是依据于空间里的提示来送上祝福。
只是生日那天在炎热暑假里,家庭条件不允许,并不可能宴请亲朋好友来给一毛孩子过个生日。再说大家都那么忙,顶着烈日翻滚着这片黄土地,好像不是在翻土,而是在翻自己祖辈儿埋下的黄金。每个人都守着自己那儿一亩三分儿地。不舍的让它荒芜,让自己的心灵上长满野草,那是对祖先的亵渎。
于是,勤勤恳恳带有泥性的人们好似任劳任怨的一天又一天的反反复复的翻滚着那片土。好似在守护着什么,只是那是什么。
前几年的却没能有幸吃到母亲手擀的长寿面,生活所迫,只身在他乡。烦闷的天气里再也找不到那种味道。于是自己买来面条,窝上俩鸡蛋,只是清汤寡水里沉甸着俩鸡蛋,没有葱油花的香气从里面飘散出来,找不回的不仅是那童年时的味道更是一种情怀。回不去的是那些个忆往昔峥嵘的岁月。
又是一年暑假期,忙忙碌碌的日子里总有那些个不着边际。调皮捣蛋的坏天气里淋着雨。
这一年的这一天里没有双手捧不过来的大瓷碗,没有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没有飘着一层葱油花的面汤,这些都没有。没有。
自己好似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但有个人不曾忘记。一大早母亲就打来电话,先是询问一下近况,接着又是嘘寒问暖,不过这好像是热的嗓子冒烟的夏天,嘱托你明明永远你自己都知道的事儿却又不在意的事儿,天气热,多喝水,防中暑。好像不管是冬天夏天还是生病感冒,永远都是让你多喝水。好像水就是解百病的药,水到病除。最后告诉我说,今天是你生日,自己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一句漫不经心的嗯应付了过去。
暑假心血来潮的想起学车来了,于是自己租了一间小房子,小阁楼,八九平米大的地儿,一个人住也还可以。地儿不大,能安身就行,说的好些叫随遇而安,说的不好些其实就是穷,但最起码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儿不是,不至于堂堂五尺男儿留宿于街头强吧。吃呢就自己对付,有时去亲戚家蹭几口。
是日,母亲说在亲戚家。问她早上还在家,怎么就下午到了,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说是去医院检查检查,腰椎不好,拍了个片子,问题不大,大夫给拿了几服药。不用担心。说的是云淡风轻的。
吃饭间桌上还摆着大蛋糕,心里还纳闷,感情巧谁生日还和我赶一天。荤素搭配的,五颜六彩儿的,还挺是那么回事儿。吃饭前儿,打开蛋糕盒,不曾想蛋糕上写着我的名字,亲戚把过生日的那个彩帽儿戴在我头上。好吧,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吃到自己生日蛋糕,在亲戚家,挺好。接着又是吹蜡烛又是唱生日歌,好不热闹。只是从没许过愿,不知道许啥好,弄的是满脑瓜的汗。然后便是分蛋糕,分着分着便看见母亲在偷偷儿抹眼泪,亲戚便安慰母亲说,今天孩子生日哭什么,应该高兴。而我无言以对,切了块儿带有水果巧克力的大蛋糕端给了母亲。都说儿的生日,母亲的难日。我不知道母亲是顶着烈日走了多久路,舍下了多少农活,赶了几班车,过了几个路口才到的这里。我只知道她从没奢求过什么,只希望她老大不小的儿子好好的。只是觉得特矫情。
末了,我陪母亲吃了一整块儿带有奶油的蛋糕,蛋糕没有葱香味,喝的不再是热腾腾的面汤,而是扎心凉的雪碧。
吃过饭后,骑着在二手市场淘的破旧电瓶车送母亲去车站,母亲唠唠叨叨的嫌天热,嘱咐我骑车出去的时候戴个帽子,别晒黑了。殊不知爱美的年纪里从不在意,以至于当你追悔莫及时你才想起那时在你身边絮絮叨叨的一遍又一遍的嘱托你的人。
以后的以后,多么希望能够再次吃到热气腾腾飘着葱油花面汤的手擀面。
有时候不经意间会想起在大大的圆桌旁母亲擀着面,那个捧着大瓷碗眯着眼睛吧咂着小嘴一根一根的吸溜着面条,好似融化进了热气腾腾飘着葱油花的面汤里的胖嘟嘟的小毛孩。
只是再也回不到过往里那个熟悉的夏天里。因为梦里的你不允许搅乱命运里所安排的轨迹,只能顺其自然的继续下去。
不曾想一整个的青春流夏不声不响的便在知了声声叫着的夏日里悄然流逝。
只是这个夏天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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