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芳

房东摸摸她的头，又不敢点头答应，就怕一点头眼睛里的泪流出来。

“好！孩子你懂事，方明要有你一半，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我看着家还凑合，你就把这当自己家，好好活着。”

房东想了想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话簿，把记有谢老三家宅电的那一页撕下来交给孙环芳。

“孩子，这个你放好了，别被任何人看见，万一有过不下去的一天，就打电话到谢老三家，我和你爸再叫上你赵叔和老四。我们老哥几个一定接你回去。”

这一夜房东没有睡，他看着在自己房间熟睡的孙环芳感觉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舍不得这个孩子，更不明白这么懂事的孩子孙卫东干嘛要……？”他实在想不下去了。几次合眼又几次睁开，他嘴里叼着烟，叼得烟嘴都被唾液侵烂了，却始终不想吸一口。

凌晨五点多，魏克明推门轻轻走进来，被房东布满血丝的眼睛吓了一条。他定了定神说：“老朋友，我们该走了。”

“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下去。”

房东小心翼翼地将手插进被窝，渐渐地握实孙环芳的手。他满是胡茬的嘴巴凑到她的额前停住，他摸了摸划手的下巴又悄悄缩了回去。

老汉用摇把子打着拖拉机，“哒哒哒”的声响惊动了庄子里的狗，犬吠声顿时响遍全庄。房东第一个上车，他没有回身去拉任何人，靠在车厢板上就闭上了眼睛。

魏克明上来，回身将两女一男拉上来，第二件事就是给房东戴上墨镜。

“好同志，就要按规矩办事。”

老汉这次开的很远，用时远比他昨晚拉他们回来要长很多。四人挤在一起取暖，唯有房东被冻的鼻涕流到了嘴里。

下车后老汉将一些装有特产的袋子挂到房东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