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气,一会风一会雨的。
昨天,风呼呼的,把街道两边梧桐树的枝枝叶叶吹得左摇右摆,风里挟裹着一丝夏天的味道。
一整天没有岀门。
把晾好根的多肉种进盆里,已经服盆的多肉按高矮胖瘦重新列队整组,摸摸淡雪的脑袋,捏捏紫乐的叶片,松松蒂亚的盆土,撸撸法师的黄叶。
宠娃一样,可以和它们对视很久,爱着它们的一切。
晨曦初起时,站在窗前,眼睛追随着天空一只高飞的大雁,看向远处青青的山峦。巷子里的一户人家门口的蔷薇花,花瓣在雨中凋落,已渐渐地淡岀视野,巷子里静极了,有一丝戴望舒《雨巷》里的忧伤。
当周边都静下来的时候,我觉察到我是容易忧郁的体质,刚好这时微信里有朋友发来信息 ,简短的一句“在干嘛。”
有片刻的恍惚,我,低眉,问自己,我在干嘛?
似乎什么都没干,又似乎大脑一刻也没停下来。那一刻的脆弱似乎如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
我从来不允许自己脆弱,更不允许自己懦弱,因为生活它也从来不会因为你脆弱而善待你,反而会因为你的懦弱而变本加厉的挑战你,让你受更大的苦。
小心翼翼的藏起所有的负面情绪。
把莹莹提车时车店送的鲜花认真的插进陶瓷花瓶里。
房间窗台上铜钱草嗖嗖地生长,状态比从小潢河挖起来的时候还要好,圆圆的叶片顶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很治愈。
仔细想来,日子都是差不多的,好的坏的,还不是都要一天一天的去过,即便日子好到能上天,你还真能上天是咋地。
我大抵是得了一种懒病。
要说是懒病,又不确切,我喜欢拖地、洗衣服,擦桌子、收拾房间,隔三差五就要把家里的沙发、茶几拖来拖去的,死角卫生都搞一遍。
我的脑子似乎是生了锈,懒到不想思考任何的问题。以前时不时会写几段无厘头的文字,或者是和聊得来的朋友聊聊生活聊聊八卦。
可能一个人会随着年龄的改变,心境和脾性会跟着改变。
昨天,拿岀很久没有抄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洗干净双手,点燃一支沉香,刚开始拿笔抄写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我捏毛笔的手微微颤抖,那一刻心头掠过一阵恐惧感,这手是有毛病了吗?

年岁渐老,身体有一星半点风吹草动都产生无力感,再也不是三四十岁时叫嚣着老了老了的无病呻吟装模作样。
记得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那时的我大概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和我母亲在一起聊天,我说我自己老了,当时母亲说了这样一句话:“你暂时还没老,等你真正老了的时候,你又会觉得自己还年轻。”
其时并没有在意,后来再慢慢咀嚼品味母亲的这句话,真的感觉那是母亲的至理名言。
写到这里,窗外下了一天的雨停了,在这个寂静的午后,我裹一块薄毯偎在沙发上,旁边的白花猫一动不动的躺着,我回忆着母亲在世时,拿着一块抹布仔细擦拭窗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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