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冷,不愿从睡袋里钻出来,所以就一直在做思想斗争,直到太阳照的整个帐篷都发光了,我才被催促着起来。因为露营地是在一个简易的足球场(六根木棍支起了两个球门,一片空地承载了一个村的足球梦),所以从爬出帐篷第一眼就看到了身着深蓝色校服的坦桑尼亚小学生。
他们好奇的像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远远的观望着我们吃早餐,拆帐篷以及打理登山包。也就在我上个厕所的功夫,等我回到宿营地,狭窄的乡村小路上就站满了小学生,而且每个人拿着一个蛇皮袋,我好奇的观望,看到一个身着西服的成年人指挥着这群小学生们排成一排。
这场景瞬间让我回忆起1998年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的班主任也是这么一个场景下让我们拿着蛇皮袋,准备捡麦子。不同的是这里是掰玉米,而且我当年不是直接收麦子,而是已经过了收麦的时间,我们只捡被遗漏在地上的麦穗。
记得那天我捡了一下午,也就捡了不到一斤,因为太多人在捡,且那时候农民的收入基本都来自农田,肯定会很仔细的收割,然后试着捡起来遗漏的。所以最后学校要交粮食的时候,是我妈拿出了家里的粮食给我去交的。然后全班跟交作业一样的把一小袋粮食放在讲台上,哈哈,那场面至今难忘,有种历史记忆的味道。
我又问Dedan,这群学生要通过收粮食作为学费交给学校吗?结果他说不是,他说这片田地是School Farm,学生们有义务在此劳动。我瞬间想到了也许这是劳动课吧,哈哈,记得小学劳动课就是擦玻璃,抹桌子等等。
后来Dedan说他们收的玉米将是学生们的午餐,至于学费,在坦桑尼亚,是免费的,由政府负责支付,这点还是挺好的,毕竟教育乃强国之本,政府应该这么做,尤其是贫穷的地方,不过首先要先解决温饱。
交公粮是件很有趣的事,因为那场面跟庙会一样的,村里家家户户兴高采烈的扛着粮食去村口交公粮,来了好几辆拖拉机拉粮食,虽然我当时特别好奇凭啥我家的粮食要上交,但是比起那个我更爱看热闹,所以我就没继续计较,而是和小伙伴们一起看“庙会”了。
后来不知啥时候就再也没见过那场景了,特别是学校把“麦假”改成了“暑假”,捡麦子,交公粮从此就成了历史。(以前学校都说放麦假,意思就是放假了,回家帮忙收麦子吧,那时的工人也有麦假,就是为了收麦子,然后交公粮,这是政治任务)
后来再听说交公粮只在两个地方,一个是牌桌上,打扑克也有交公粮这么一说,不过我不会打,哈哈。另一个就是我姨父某个暑假跟我讨论国家主席,他说他就佩服胡锦涛,我说为啥,他说胡锦涛让我们免了交公粮。后来我的老师说,是不交公粮了,但化肥涨价了,买不起啊,还不如交公粮呢。对此我不做过多解读,哈哈。
我出生在1992年,上世纪的最后七八年,很多有趣的故事都成了历史,我觉得我们每个人就是像司马迁一样的史学家,用眼睛,用经历,用感受记录了我国现代史。最后,我十分怀念那段记忆,所以亲们,我不介意大家在本文末给我交公粮缅怀一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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