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永远安于岁月浪漫,欢迎打开赴鸿客栈的第五篇故事,感谢每一场故事的悲喜。
难说遗憾不是美满。
我吃过晚茶,走到庭院,看着在庭院里嬉戏的少年,朝他们乐呵的招手,把手里的糖拿出来,他们一窝蜂的聚过来,蹦蹦跳跳的围在我身边,我把糖挨个分给他们,一个孩子偷偷把糖递给最小的姑娘,我发完糖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走到庭院边上的竹椅上坐着,看着孩子们在眼前嬉戏,不觉得笑出声来。
“祖母在笑什么?”
“没什么,祖母想到一个儿时的玩伴,他就和敬儿一样,会偷偷给别人塞糖。”
年少时,一起玩的孩子,数我最顽皮,有时候比男孩都顽劣,别的小姑娘都珍爱自己的衣服,饰物,只有我翻墙下河,每次都滚的一身泥,还爱和男孩打架,一生气就吵闹个不休,但毕竟是个女孩子,罚我不会有多重,就让我在藏书阁抄书。
每次去藏书阁,都会看见一个男孩抄书,他比我们都大,长我们两岁,自然不常和我们在一起玩,只是读书,偶尔会陪他父亲,也就是我二叔,他们一起去练武或者去马场。
我原先去根本不敢打搅他,头也不抬的抄书,后来罚的次数多了,就不爱写了,能拖着就拖着,能不动笔就不动笔,不写字的时候四处看,每次看到他认真读书的时候都觉得好像移不开眼了,望的痴了,他就会看我一眼,我和他目光对上,就望着他傻笑,他就马上避开,继续读书。
日子赶的及,在不熟也架不住我日日挨罚,慢慢的就和他熟悉了,每次去,一见到他我就只会乐呵呵的傻笑,他就会给我糖,我接着他的糖,自然也不敢像对其他男孩子那样玩耍他,只管唤他三哥。
后来他看的书就没有他练武的时间长了,就算我故意闯祸,被罚到藏书阁也见不到他,我就特意去找他,他就在二叔的院子里练武,每次找他,他就会给我塞几颗糖,有时得到什么新鲜玩意还会送给我,我觉得他大概是最好的孩子,不嫌弃我吵闹,有时还会交我一些字画,给我讲写新鲜故事。
慢慢的就懂事了些,在和他交谈都是些生活中的趣事,还有他给我讲的历史故事,上学堂背的那些文章我自是不喜爱,只是恼的我犯迷糊,和他比起来那些故事好像是一杯没味道的白开水。
我就经常找他,闹着让他给我讲故事,他每次故意不理我,但架不住我三句话,就马上给我讲起来了,他讲那些征战沙场的英雄,讲温文尔雅的墨客。
我时常问他喜欢那个人物,不管讲多少个故事,他一直喜欢的都是“霍去病”,他讲他喜欢他的英勇,他的血气,他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志向。
我笑他看那么多书,那么好的文化,喜欢一个将军是不是亏待了自己的学识,他就摇摇头,保家卫国的血气每个男儿都要,不是书生就不能当将军,也不是将军就不能是诗人。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我越来越觉得他不一般,但最终我能日日找他的日子也停在了那一年。
他一个人跑去参了军,留给我一盒子的糖,就没影了。
那些糖我一颗都没舍得吃,我想等他回来,和他一起吃。
等了多久我都不知道了,那个放床底的糖盒子都是一层灰,可我也不敢拿出来,好像怕拿出来就看不见他一样。
慢慢的收到的消息就是战争的消息,那些消息每次二叔都会专门念给我们听,有时候有他军功的消息我们都会高兴,可每次担心都多于高兴。
他讲过的霍将军是受了很多伤的,他会不会也受了那么多伤?战争永远那么长,他好像永远没回来,一直到我不在翻墙,下水,安安静静的不在吵闹也没有。
后来我出嫁来到这个地方,我慢慢失去了他的消息,但他永远都是我担心的那个英雄。
大概我都忘了世间还有这位一样的公子时,他回来了。二叔送来了喜帖,不是他当校尉那个,是他的真真正正的喜帖,他娶的是一位大夫,一位姑娘,在军队里为他们治伤的大夫。
可我最终还是没去参加,说自己有疾推脱了,我发现我居然不敢去看他,英雄离我本身就好远,更何况是从小就欢喜的英雄呢。
除了他没人惦记过送我糖,可也是除了他,让我硬着头皮读了好几本军书,想溜到战场去找他,但我最终还是没去。
可是有着安逸的晚年生活,曾经认识过一位将军,谁能说这样的结果不好呢。
我看向敬儿,把他拉到身边,拉起他的手,问:“敬儿以后会不会当将军啊。”他笑着挣脱我的手,半天没憋出一个字,蹦蹦哒哒跑开了。
我起身走回房内,一棵糖落在我的脚边,这么多年,只知道买糖,自己居然还没吃过,我慢吞吞的弯腰捡起来,包在了绣帕里,紧紧握在手心。
图:网络
文:原创
作者:钢镚(我手下唯一活的长的人物。)
客栈有话说:鱼缸没鱼是写了贺霸后续的,明天接着更。一个贺霸两个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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