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个词,单是轻轻在嘴边呢喃,就充满了温暖的感觉。
在我的心里,从小到大,我都一直觉得我的妈妈属于传统的中国女人。
她勤俭持家,尊老顾小,体贴伴侣。
她时刻教育着我懂礼讲规矩,年年以来,日日以往,把我培养成了如她一般的中国传统女性。
妈妈有的时候会很嫌弃我。
我是一个粘人的姑娘。
总是喜欢牵起别人的手,凑到别人跟前咧着嘴巴傻乎乎的笑。
在我妈面前亦是如此。
然而,我的妈妈并不喜欢我这样子。
每次我突然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会一巴掌把我的手拍掉,然后凶我说:“莫挨我。”
我心下委屈,总是会硬生生的接上一句,“摸你咋啦?不能碰了咋滴?”
迎接我的是我妈更加恶狠狠的眼神。
后来,手掌被拍打多了,我就长了个教训。
哪天真的忍不住想靠近妈妈了,就偷偷摸摸地凑到她的面前,然后突然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再趁我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跳开。
我妈她啊,依然会瞪我,但是既然都已经拿开了,她也就无可奈何。
不过,我在大学毕业前,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喜欢跟我妈玩这种你追我打的游戏。
毕业出社会了,便没了这种玩玩打打的心态,让我碰我便挨上去,不让我碰,便也罢了。
妈妈很唠叨,她每每看我不顺眼的时候就会说上一大堆批评的话,有的时候能把我给气死。
就像洗衣服揉搓不够使劲儿的时候,她会说“还说自己会洗衣服,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怎么洗的干净哟!”
做饭炒菜的时候,我妈总是在一旁叮嘱,“怎么又加水了?加水不好吃你不知道吗?放油了吗?放盐了吗?”
洗澡洗脸过了一段时间,我妈就会开始唠叨,“你洗个脸,用恁长时间,你脸恁金贵哦?也不怕搓层皮下来?还用恁多水,水不要钱呀?”
……
每次我妈叽里呱啦一大堆的时候,我会尽力保持住自己优雅高端大方美丽的形象,不去翻白眼。
要么回我妈“是是是,我知道了”;要么不吭声,安安静静地我行我素;要么有的时候脾气上来了,就说“烦不烦呐?说了多少次了,我都知道了”。
我妈对我训斥的影响有多大呢?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洗水池边洗衣服,我爸在院子里做事,我妈突然从大堂里走了过来,上来就开始说“说了多少次了?不能这样放,不能这样做,你怎么还在这样弄哇?”
从我妈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就立马转头看着她,认真听着她的训斥。
即使呐,我当时也是一脸懵,暗地里诽谤妈妈是暴君,自己都已经乖乖地洗着衣服,怎么还能挨训呢?
妈妈还在喋喋不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冲我妈来了一句,“妈,我洗衣服,又没犯啥错?你怎么又开始说我了?”
我妈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回答道:“谁说你了?我说你爸在,放个东西都放不好。说了多少次了”Balabala。
噢,原来如此呀。
我无奈地朝我爸看去,看好戏般地调侃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又在说我呢,爸,我妈开始说你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haha。”
我爸耷拉着眼皮,无语地着我,一脸无奈。
妈妈就是这样,对着我们,话很多。满意的不满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我们都会听着,偶尔觉得不服气了,也会出言争执几句。
这一生,作为一家人,有些磕磕碰碰的,也是家庭关系的一种调味剂。
毕竟啊,妈妈的喜怒哀乐只有说出来,才能被我们所感知,我们呐,才能成为妈妈的港湾和依靠。
妈妈很唠叨,但她很善良。
就像听过风吹过森林的每一个角落,树叶飒飒作响清脆之声时,也能感受到微风拂过指尖的温柔。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依相存,历经寒来暑往的岁月变迁,蓦然回首的瞬间,总有一些人在背后默默相守。
其中,有一个人,她有一个特别好听的称谓——妈妈。
妈妈这个人呐,在我的面前,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生气的时候、愤怒的时候,总是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嘴巴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看的我不寒而栗;
她开心的时候、高兴的时候,笑意从眼睛里露出来,“咯咯”的笑声一下子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像吸铁石一般神奇的,吸引着你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也许,妈妈她并不完美。
她有很多缺点,不温柔,不可亲,脾气很大,老是凶我。个子矮小,还胖胖的。
只是呀,真巧,作为她的女儿,我也不完美。
我对外人很好,不会轻易发脾气,对她却很犟。我总是会觉得,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即使她会生气,她也不会在意。
所以,看起来很乖巧的我,在她面前脾气很大,吃饭挑三拣四,被批评多了也会回嘴,还会在爸爸面前告她的状。
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羡慕别的孩子可以依偎在妈妈身边,可以肆无忌惮地使小性子,那个时候看着他们的眼睛总是充满了渴望。
可其实根本不用羡慕,因为我拥有的已经足够多了。
她是我的妈妈,是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历经磨难生下了我的妈妈,是会把好吃的留给我吃的妈妈。
此生,成为母女,我们注定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学会适应彼此的存在,接受彼此的不完美。
如果,我不站在妈妈的面前,大大方方地告诉她:我很在意她。
可能,我的妈妈她从来不会知道:
她是我内心最柔软的存在。
因为她,我总觉得:
这世间呀,明日尚好,阳光和煦,风也温柔,万事万物,皆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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