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随父亲开车到数十公里外的采石场捡石头。
黄蜡石居多,但是更喜爱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由于采石船从江路打捞石头上来,常常会带起曾经遗落在江里的陶罐碎片又或者是瓷罐,离景德镇近,江里的好东西便也不少。
时常能在乱石堆里发现厚重的瓶底,可惜也只有瓶底,除了石头,我的口袋里瓷片也是常客。也曾捡到过完整的陶瓷器皿便留着下次再说。瓷片有青花的和素色的,素色(这里指单一的颜色)偏多,都是那种土里土气的颜色,摸上去也不如青花的来的细腻冰凉,那是一种粗糙的,手放上去慢慢摩挲,可以真实感觉到指尖的存在。江里的瓷片经历了江水的抚慰,抹平了锋芒,断口处平整圆滑。一下子拉进了距离感。
拾了去,放在书桌上,别有一番风情,喜欢在上面立泥捏的小菩萨,没鼻子没眼。破碎朴实的素色糙瓷罐底配上我这个泥白色的没鼻没眼的泥菩萨岂不美哉?淡黄色的光打在素色泥人和破罐底上,阴影倒在了木桌板上,安静自在,可以看见时光在慢慢的流淌。其他的底座被我一个叠着一个垒起,垒的不高,矮墩墩的立在靠墙的那个角,静静地等待着被尘埃沾染,一个个参差不齐的叠压着,破碎的边缘像花瓣,绽放了千年。前些日子父亲去鱼市买了小青虾来,顺便拎了只半个巴掌心大的螃蟹来,用玻璃罐头装着,还有几只鲜活的青虾,在不大的玻璃罐头里打闹。因为太过拥挤也怕螃蟹会欺负小虾便用了一个铜的香炉去装那蟹,同蟹一起被禁锢的还有一小瓣青花瓷片,上面的造型隐约告诉我是一只荷花骨朵儿。以为叫荷花去陪他他便不会孤单。后面香炉太小,小河蟹不好施展横行霸道的爪牙,边换了一个塑料的快餐盒暂时作为他的家,觉得有伤大雅便往里头又加了几块瓷器底座。给他当作攀爬游戏的平台。每日给他换沉淀过的自来水,给他喂食猪肉,隔天给他换水,但不曾见他趴在给他建设的高台上游戏。偶然一次见他进食,动作灵敏矫捷,他的口器十分特殊,进食时,打开两边都算上有六个不同大小的口器进行工作,一动一动的可爱至极。他不爱待在水里,常借助陶器底座的高台越狱而出,幸在外头还用一个玻璃大缸套着……
瓷片“煮”螃蟹与陶瓷片儿的结缘便先告一段落,拾得了新的美物,在做记录分享。
吉州窑的“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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