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经日日夜夜写小说的日子,未免有一些愀然,我一直记得初中那段通学的日子里,每天早上慌慌张张起床前还有瞅几眼《小说绘》的连载,或者是欧亨利莫泊桑契诃夫马克吐温的短篇小说。
晚上回到家,有时候会惊喜地看到可爱的笔友给我寄的信,抑制着躁动的心,暂时平静地躺在饭桌上。
因为申请了在学校上晚自习,所以作业什么的都不用担心,吃完晚饭,那便是我的自由时间了。
这样的日子很痛快,我可以写任何我想写的东西,可以靠着沙发静静地读读书,那是最美妙的日子了。
退学后再次回学校,在电脑课上码下的一串字:别写小说了,反正都是垃圾。在那些漫无边际的茫茫长夜里,我从未觉得孤独或者是无趣。
我常常拿着一支笔,趴在床头边,拼命地写着自己想写的东西,那些时候都是用笔来描绘故事,而不是用电脑。
《小说绘》上的一句话我记忆深刻“笔触是心灵的流露”。笔尖连着手,手也连着心,于是写啊写啊,总是能写到很晚很晚。
我喜欢用三更雪这个笔名,不仅仅是因为一句诗句“三更雪压飞狐城”而命名,而是因为三更夜里笔耕不辍,就如三更夜里的雪一样,悄无声息,仿佛在这个残酷现实的世界里面悄悄然地进行,倘若第二天的艳阳怒意充斥了一些,那么白日时,这些雪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退学后再次回学校,在电脑课上码下的一串字:别写小说了,反正都是垃圾。我想我写小说也是这样的,但是那个时候较为明目张胆了一些。
有时在课上也会偷偷地写,不过那往往是作文课,我用十几分钟了完一篇八百字的文章之后,就会迫不及待地开始自己的征途。
我想我是享受这样的过程的。
有时候体育课时,我常常在自由活动课的时候跑步。
有时候会跑好几圈,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停下来走走,他人或以为怪,但我从不顾他人的看法,村上有一本书《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我想我以后也会出这么一本书,只要我灵感枯竭。
我跑步时也在想着,我要如何去写。
或许那时候的写作,对我而言,纯粹又烂漫。
我每次钻进书里或者是自己的文章里,就觉得我成功地避开了所有世间的繁杂,独享了一个人的浮世清欢。
于是每一个晚上都过得绚烂多彩,每一次写作,我也更坚定我以后要成长为什么人,从小学到现在,无论我的世界观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无论我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和人,我都坚守着我的梦想,并为此千锤百炼,从未有过停息。
于是这颗在心里永垂不朽的太阳,永远毅然决然地悬挂在我的内心的东方,而它的光辉也是毫不吝啬地填补了我内心的每一隅。
我想,要是这样一直下去,我的人生将会与众不同,将会比别人领略到更多独特的风景。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写作并不是为了意淫,那些我了解和我不了解的故事里,我总能够发现无尽的宝藏,通过写,通过想,通过创造。
而且这多么美好呀,故事里总有故事,人物中也总有人,这样雕刻作品的日子,我是喜欢到心坎里去的。
这样的时光,只能够用来怀念。
而现在,我的脑海里终于迸溅不出一点我引以为豪的句子;我现在终于把那些我曾打磨成器的一件件作品放入了仓库,并让它们堆上灰尘,逐渐腐朽成一团奇形怪状的东西;终于我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我第一次有过迟疑,在思考是否将其短暂搁置。
好吧,短暂搁置就是相当于摒弃了,因为有的没的,都变成了没的。
或许我的确该摒弃这些,以来换取我以后看似美好的未来。
刚开始害怕未来是什么时候呢,就是我接触计算机的时候。
我接触了这门专业地时候,我明确了一点,那就是,我的三年废了。
我怀疑了一刻,是否我的余生就会这样毁了。
我徘徊了一时,碌碌无为了三年。
当然还有两个月就会成为完整的三年,我不知道我拍毕业照的时候,我还会不会愿意去,我不知道毕业典礼的时候,我能够找到什么理由来离开那里,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多一秒就是浪费,上次离开这所学校,我以为我永远地告别了,赌上了我的未来,我也在所不惜。
只要告别计算机就好。
退学后再次回学校,在电脑课上码下的一串字:别写小说了,反正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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