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暑假的尾巴,天气预报上说,台风要来了。作为高一新生,提前入学参加学校组织的军训。天气,并没有因为台风的即将到来有一丝丝的降温,反而是更加地闷热。
军姿站得人麻木,教官严厉地巡视着,阵列里的新生只能选择沉默。终于,我的鼻尖有了一滴水,我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只记得后来,教官们马上一个班一个班地组织回教室。军训被迫终止了。
高中三年就这样开始了。
可可是我前桌,梳着马尾辫,带着镜框眼镜,脸上点缀着几颗痘痘,略带书呆子气息的乖乖女。个子不高,小小只的,在班级里并不起眼。
年轻的少年,小打小闹,三言两语大家就渐渐地熟了起来。
原来,和大家相熟后的可可,就是一个爱笑爱闹没心没肺的女孩,常常老远就能听到她的笑声。
在那个青涩的年龄里,清晨的早读声,操场上的阳光,教学楼的女孩子们趴着走廊栏杆上,吹着风,看着操场上那群奔跑着的男孩子,各怀心事。我和可可也在其中。
她认识猫先生,就是在那个时候。只是,那时候的可可,张扬不可一世却只敢将心事埋藏在笑眼之中,一藏就是好几年。
每个学校,每个年级,都有那么几个大家都认识的人。猫先生,也算是其中一个。
“当时,同桌拍了一下我,说,看,那个就是猫先生,咱们那个谁的哥哥。我一眼看过去,竟然和他对视上,莫名的大气也舍不得出。再一眼,他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我,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白色运动服校服,甚至他们兄弟还很像,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他。真奇怪啊哈哈。”前几天,可可浅笑轻松地说着,眼眶却有点湿润。
2
年轻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疯狂的高一也慢慢走进尾声。
班级内部四分五裂,拉帮结派。面对这些一切都可以用青春无知作为挡箭牌的无端生事,我和可可都只想着置身事外,渴望文理科分班。
其实,可可的文理科成绩都差不多,数学也不错,她如果选择了理科,成绩不会太差。如果不是一心想被分出那个班,或许,还能和猫先生同班。当然,这是后话了。
分班后,我和她在同一个文科班。猫先生,分去了我们高一的那个班级。
接下来两年的生活,不如刚入学那一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难熬,大家也都互帮互助。
课间,大家用来睡觉小憩;体育课,女孩子们围成一个圈,聊天谈心。
我和可可,便是在这时候越走越近。
她所精心贮藏的心事,她所精心经营的暗恋,那个时常都在她的视野里的猫先生,却从未走进过她的三年青春。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3
六月,考完高中生涯最后一场考试。七月,成绩出来。九月,大家各奔东西。
时间和生活将我们分开,我们却几乎每天都保持着联系,比高中时候更亲密。
阴差阳错地,可可和猫先生竟在同一所学校。
大学后的可可,那双闪亮的大眼睛不再被镜框眼镜遮盖,痘痘消去,略施粉黛后,当年的那份土气一丝丝地褪去,越显明媚灿烂,干净自然。
可可偶尔会主动和我说起猫先生的情况。只是我也没多想,以为就是聊起一个大家都认识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可可小心翼翼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她却始终不说是谁。再三追问,她才敢发了张男孩子的背影的照片。
最后,在面对面的逼问下,她终于说出那个名字,猫先生。
她说,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是真的不好意思。
她说,我们俩相处得不错。
她说,他高二高三在咱以前高一那班,早知道当时选理科了。
她说,他和我说“晚安”了。晚安,wan,我爱你。
她说,他真是懒啊,“晚安”不说了,只说“安”。算了,晚是全世界的晚,安是只对我一个人的安。
她说,他这人认真起来真好看。
她说,猫先生根本不像看起来那样,他可幼稚了,话也多,怎么这么傻啊。
她说……
那时候的可可,连标点符号都冒着幸福的气息。
我突然想知道,几年前的她,谁也不知道进度条到底到了哪,而她是怎么过的。明明看起来青春洋溢朝气蓬勃,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爱情困住。不敢将情感大声说出来,只是独自苦熬那些岁月,独自遥望那个人,独自坚持那么久的坚持。
幸好那些惶恐迷茫的过去,终于有了结果。
持续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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