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回家的时候，红兵正在和友志说盖房子的事情，向东把自己知道的向前盖房子买材料一些事情跟他们说了。
友志看看房间，说我们这几家盖房子都是迟早的事，向东看了一眼小义头转开了，说我这恐怕要迟一点。
“外公这里做房子，得大舅做了，外公手里已经做过一次了，年纪大了，帮一点是行了。”红兵说。
小义弹弹烟灰说：“现在没钱做，回头要做恐怕要老头子帮着凑的。”
“你要做，我自然要帮的。”向东说，向东这句话开头有力，后面就渐渐声音小了，拿了杯子喝了口水。
外面太阳西斜了，门口是细细长长的树影子，红兵起身要走，桂兰说，我也不留了，带着孩子，要回去就早一点，河边那一段路到晚上就没人走。
友志也站起来看看红梅：“我也走了，明天来接你？”
“好吧，那我送送你。”她不想去他家，可是，因为他，许多事情还得面对，而且，也不想他太为难。
“奶奶，奶奶呢。”
“走吧走吧，大概睡了，回头我说一声。”桂兰看见奶奶门关着的，就叫他们先走。
向东和桂兰送两个女婿出了门，小义嘴里叼着烟在他们身后站着，双手插口袋里昂着头望着。
“慢走，腊月里人多，骑车都慢一点。”
“哎，好的。”
两个人看着女婿们走远了才转身。奶奶也慢慢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挪了出来。
小义把烟拿下，吸吸鼻子说：“家里还挺香的，你们今天喝了什么好酒？”
“你这鼻子倒很尖呢，还有一半呢，搁着过年晚上你来喝。”
桂兰看看儿子，小声说：“大姐夫要做屋子了，我们这屋子，过几年也得换了，不然后面人家也做了，就我们这一块矮些，梅天就没法过了。”
“做屋做屋，他做屋，你们都支援他，我们自家的倒不管了，我年都不好过呢。”
“我们拿什么支援他，也不过空手就帮忙几天罢了，就是友志说多少帮一点。你要有也帮些，以后你有事才好叫人家帮忙。”桂兰的声音和风细雨，和在女儿面前说话简直判若两人。
“哼，就知道挤兑我，我哪有钱？有，也轮不到他们，凭什么。”小义扔了烟头，转身往后走，说，“把人家人当作什么贵客一样，做事不见他们人影，有什么用。”
“小义，等一下，我还想问问你明年出去的事情呢。”向东说。
小义站住了，侧过头来。
“依我说，你明年换个地方，你今年没有多少生意，明年去别的地方，你看他俩在南方也挺好的。”
“哼，人家说好你就信了？你见过他们赚了许多钱了？给你多少了？他们都要换楼房了？在你们眼里就他们能干，我是不行的。”
“小义，你怎么拧着说，有时候人的命运，那一方别人好对你不一定好，你爸叫你换地方不是为你好吗？你沾着那个事情，要是你舅子丈人揍你一顿，我们都没法说话。换个地方，大家也就把这事丢开了，安安心心在家过日子。”
“人家说什么你们都信，我说的都是骗你们的，我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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