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念君子,他是多么好的人啊:“温其如玉。”玉有什么特性?郑玄《郑笺》说:“玉有五德。”哪五德?
许慎《说文解字》:“玉,石之美。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䚡(sāi)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尃(fū)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桡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技(忮zhì),絜(jié?xié?)之方也。”(玉有五德,润泽而温和,仿佛人之仁;从外表可知内里,仿佛人之义;它的声音舒展清扬,能传达到很远的地方,仿佛人之智;它宁肯折断也不弯曲,仿佛人之勇;它有锐利的棱角而不伤人,仿佛人之礼。)——仁、义、智、勇、洁五德。
孔颖达《毛诗注疏》疏解(大意):《礼记•聘义》里说玉有十德,而《郑笺》之所以说“玉有五德”,是因为仁、义、礼、智、信这五德是人常见的德行,所以拿人常见的五种德行来说玉。
马瑞辰不同意孔颖达的说法,《毛诗传笺通释》说(大意):《礼记•聘义》里说玉有十德,与《郑笺》所说的五德不同。《管子•水地》说玉有九德,《荀子•法行》说玉有七德,刘向又在《说苑•杂言》中说玉有六美,这些都不是《郑笺》说“玉有五德”的本源,只有《说文解字》说玉有五德,与《郑笺》相合,郑玄著有《驳许慎五经异义》,(知道许慎说“玉有五德”,)因此郑玄的说法来源应该是许慎。
马瑞辰说:《说文解字》里说“昷(wēn),仁也。从皿,以食囚也,官溥说。”(“昷”就是“仁”的意思。许慎采纳了叫作官溥的通人的说法:“皿”上面是“囚”,意思是说拿东西给囚犯吃,是一种仁的行为。)经、传里大凡说到温柔、温和,都是“昷”字的假借。
如马瑞辰所说,“温其如玉”就是“昷如玉”,我思念君子,他的德行温和仁义如玉石一样。其,语助词。
(《礼记•聘义》十德:“孔子说:‘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
《管子•水地》九德:“夫玉之所贵者,九德出焉。夫玉温润以泽,仁也;邻以理者,知也;坚而不蹙,义也;廉而不刿,行也;鲜而不垢,洁也;折而不挠,勇也;瑕适皆见,精也;茂华光泽,并通而不相陵,容也;叩之,其音清搏彻远,纯而不杀,辞也;是以人主贵之,藏以为室,剖以为符瑞,九德出焉。”
《荀子•法行》七德:“孔子曰:‘夫玉者,君子比德焉。温润而泽,仁也;栗而理,知也;坚刚而不屈,义也;廉而不刿,行也;折而不挠,勇也;瑕适并见,情也;扣之,其声清扬而远闻,其止辍然,辞也。’”
刘向《说苑•杂言》:“玉有六美,君子贵之:望之温润,近之栗理,声近徐而闻远,折而不挠,阙而不荏,廉而不刿,有瑕必示之于外,是以贵之。望之温润者,君子比德焉,近于栗理者,君子比智焉;声近徐而闻远者,君子比义焉;折而不挠,阙而不荏者,君子比勇焉;廉而不刿者,君子比仁焉;有瑕必见于外者,君子比情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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