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2018年12月12日晚做的开颅手术,手术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受伤的时间则是2018年12月1日晚7点左右,送至市里医院,联系了医生,经过各种检查,脑外科的医生看着片子,说是脑重伤,大面积出血,已经出现手术指针,手术和保守各占百分之50的概率,经过家人商定,我们最终决定先保守。那一两天,片子一天拍至少二次以此来观察父亲脑部情况。
第二天脑外科的主任医生告诫我们说最好手术,这种情况很危险,人一旦昏过去,抢救都来不及,这话,主任医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叮嘱着我们。看着父亲人是清醒的,问他他都能回答出来,我们一直选择了保守。
有好消息的同时总会伴随着更大的坏消息。第三天,血没有再出了,但出现脑水肿,处理的办法是静脉注射甘露醇,不能给他水喝,即使渴也只能喝盐水。就这样父亲开始了10来天痛苦的脱水过程,有天晚上,我在监护室门口转着,忽然听到他在和医生说话,紧接着我就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我,里面的护理医生说别喊了,你女儿不在,他不信,又喊,我跑到监护室的门口,敲门,医生打开了门,以为我是给她递购买的医用物品,我指了指父亲,泪眼婆娑说“我听到我爸爸在叫我”,医生说“没事,只要我们没叫你就没事”,这时,估计父亲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把身子抬了抬,我向他招了招手,我看到他愣了愣。看着紧闭的大门,我立马跑到休息室找妈妈,并告诉他爸爸在喊我们。我们一起来到了护士台,这时,正好有监护室的护理医生出来,我们连忙向她打听情况。或许,那位医生升起了怜悯之心,有意缓建我们家属的紧张情绪,她大笑着向一位护士表演我父亲吃饭时的着急状态,说一口接一口,感觉跟好久没吃饭一样……听着她的话,我的眼里虽蓄满了泪水,可却是傻傻地笑着。
每天把他推去拍片或者下午开放的1小时探视时间里,他总会让我们去给他买水,我们说医生不让他喝,他很生气,说你们就知道听医生的话。没过几分钟,他仿佛忘记了一般,又让妈妈去给他买说,我们说水太冷了,他说冷点没事。当他在问时,妈妈说女儿已经去给你买了,他安静了片刻,随之又问,还没回来吗,怎么这么慢,快打电话,水没有买雪碧也行,随便买点……
有一次,推着他去拍片,他得意的和妈妈说他偷偷喝到水里,他说自己趁着医生不注意拿到柜子上放着的水杯,喝了好几口。我们️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担心……
读大学期间,学校曾发生过几次停水事件,有一次竟然停了近一周的时间,宿舍楼层里大家共用一个卫生间,这状况可想而之,从那时起,深刻体会到了水的重要性,听到有人说宁可停水也不要停电,我都会嗤之以鼻。而经父亲脱水一事,越发理解水是生命之源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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