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到乌市

作者: Mr_小小寒 | 来源:发表于2018-05-21 22:07 被阅读54次

    从北京到乌市/ Mr.小小寒

    放空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远行,做个背包客。

    两个城市间的连线,可以用很多方式到达,或自驾,或火车,或大巴,再或多式联运。简单收拾下,定下北京到乌市的卧铺,三十多个小时的乘车,也够我把这次旅行的意义想个透彻明白了。

    出发是北京柳絮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树毛毛飘飞的时节。在北京这几年,大概最深的印象就是毛毛与雾霾起飞吧,至于共长天一色的,我大概只能用攒动不息的人群来形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么悠久历史的北京,我想大概也是逃不过这样世俗的定义吧,并且我何尝又不是其中的一份子呢?而此刻,在西站的楼宇下,我带着墨镜,头也不回地进入候车室。

    我很多时候都是会在路上,朋友也都很奇怪,也都不少责怪于我总是独行侠一般地开始不知多久的旅行。更叫他们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我很少拍照,以至于每次想翻翻外面的世界的时候却只能从我的口中得知了,但可惜的是,我都讲的很少。我想,我大概是患了一种病,病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偏执孤独者。

    经过例行的安检流程,轻车熟路地来到既定的床铺,寒暄着跟阁道中的来往人以免因为空间的狭小带来的不变给他们留下不礼貌的形象,我这个人,总是不愿麻烦人,更不愿予人麻烦。

    都安置好,躺下,舒缓一口气,轮子摩擦钢轨,缓慢驶出车站。外面月台上没有行人摇手送别,更不会有声泪俱下,跟车挥手,只有两三乘警维持,感觉突然莫名惆怅和些许失望。

    一切寻常,一切自然而然,一切只有外面不断后退的树木和来不及看清的风景。

    我想,人生大抵都是这样:这列车的起点和终点我们早已知道,到站的时间虽不刻板,但也都大致差不多,那么这一程的轰隆隆的疾驰飞奔所历经的所有便成了最后的我们,成了所谓的自己吧。

    这一程,坐在我对面的一位大概比我母亲小几岁的剪着齐耳短发的A,可能碍于与她孩子不相上下的年纪的关怀,她与我多说了几句,得知她儿子准备高考了,为人母初次要经历儿子几乎能决定一生的高考战役,显然她是有些紧张和来自母亲无能为力的不知所措。我也经历过高考,经历过研究生考试,宽慰的话也是一句都没跟她少讲。天下的父母都是为子女好,这是亘古不变的。我想起在家的双亲,准备告知他们我平安,一想还是取消了拨号的举动。跟A 聊的还算投缘,狭隘的空间和局促的空气中,聊天缓解了由于单调掠过窗外的树木的枯燥与乏味,我也俨然一副社会人样,健谈许多。跟一位陌生的母亲聊天,你会发现生活就像一颗大树,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繁杂树根经过她一双灵动巧妙的双手浇灌呵护,逐渐生长为一颗可以给孩子庇护和给丈夫以温暖歇息的参天大树,好大一棵树!

    我斜上铺的是一个老爸带着五岁左右的孩子,男孩子很调皮,在上下铺之间的短梯上上下下打扰他老爸睡觉,从时不时的提醒孩子注意安全的呵斥中,我知道,这孩子比我幸运。我小时候是在我爸的棍棒下长大的,农村中棍棒底下似乎除了金子出不来之外啥都能出,比如孝子,比如人才。但是我打小就懂得一个道理,跑总是没错的,跑不了就边跑边喊妈。我那时也是个顽皮的孩子,好奇心的驱使叫我能把同龄人所做的伟大事情都干了一遍,那自然也没少在屁股和背上结伤痂。这孩子时不时会笑眼睛看我,但是又不敢靠近我。他爸爸估计也大不了我几岁,很少说话,有点严肃,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早九晚五的格子中人。不过,照顾起孩子来,却很细心,泡面的温度和调料的剂量总是小心拿捏,生怕孩子吃的不舒服。孩子总是大眼睛滴溜溜地转,问东问西,他也是嗯嗯地回答,很有耐心。如果说女人能把生活张罗成一颗参天大树,那么那人必定是这颗树最粗的枝干,甚至是主杆。温柔化解了生活的烦闷与枯燥,坚强撑起了现实与希望。

    坐在窗前的上了年纪的爷爷,一路上很少说话。像个雕像一样,撑着手,看着外边飞快的翻动的风景画,时不时又换个姿势继续看。他虽是个爷爷,但看上去,精神矍铄,双眼像鹰爪,犀利地试图抓住飞过眼前的每一处景色,像个孩子。但目之所及的都是远方延绵跌宕的山脊和吃胖了的云,或者这才是他眼中的最美风景吧,也未可知呢。他在我上铺,经过一番交流,我成了睡在他上铺的孙子了。

    生命这列车大抵也是这样:开始与终点已经注定,你我在哪里上车,在哪里下车,又在哪段区间共同欣赏窗外的风景和体验彼此的人生大概是只有缘分来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每一段旅程都努力过好,每一位在身边的人都能感恩相待,是谓且行且惜吧。

    夜,黑墨般倾倒在茫茫的戈壁滩上,列车成了一道亮剑划破寂静黑暗。

    今夜,从北京到乌市,我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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