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风跟着大家一起在地宫里搜寻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发现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地宫屋舍的格局中规中矩,方方正正。他们第一次闯进来的大厅是地宫的中心位置,而大厅周围墙上的各个门可以通到不同区域的屋舍。从区域和屋舍面积判断,区域划分是清晰的,有主人、卫士、家臣等差异,跟衣晟国的此类府宅很类似。
有几间屋舍之间,有专门的通道互连,推测这几间屋舍之内居住的人应该有更密切的关系或者需要经常快速地会面,而且这些人在地宫里应该是主人或者卫士首领这一类的。
这几天,上官云风跟父亲一起住在其中一间面积最大的屋舍内,床榻宽敞。屋中间有张大的方桌,方桌周围随从们从起屋舍找来一些可用的椅子。屋舍的一面侧墙上挖出一片规整的凹槽,槽下沿紧靠着墙壁处,摆放有一张小的方桌,桌上一个香炉,香炉固定在桌上,好似跟桌子是一体的。
上官云风记得爹说过,那个槽内,原先可能摆放了屋舍主人祖先灵位牌,方桌上得香炉应当是祭祖用的。
大陆上的万千子民对自己祖先的祭祀,一直都很虔诚,住到这个屋子后,上官云风每天会在香炉里烧一柱香,他想既然他现在住在这里,就替屋子前主人祭一下祖吧。
上官一飞并没有阻止过他。
地宫虽然屋舍不少,但是这一队人马连续搜寻了这不少日子,一无所获,上官云风看着爹也有点焦虑了。
“此处应该有一些线索的,但是在哪里呢?”上官云风看着爹步出屋子,怔怔地想。
“爹说过,刀家的祖先威武英勇,谋略无双,但是刀家和他的铁剑王朝几乎一夜之间被黄沙覆盖,这其中必然有巨大的事件发生。”
“如果此处是刀家遇到大事件后藏身的地方,那么此地应该有他们留下来的线索消息。”上官云风在脑子里重复着爹的话。
“但是我们几乎翻遍了地宫,什么也没有找到。也许我应该祈求刀家祖先赐福佑护。”
上官云风这么想着,来到小方桌前,点燃一柱香,双手捏着香身,举过头顶作揖后,将香插入香炉。
“还不够虔诚,我得磕几个头!”上官云风想着,已经跪下双膝,口中念念有词:“上官家族上官云风,向各位英勇的刀家祖先爷爷跪拜行礼,我等此行,只为寻找刀家当年被害线索记录,为刀家雪恨,还望各位祖先爷爷神灵庇佑赐福。”说完这段,他在小方桌前的地面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哪里来的声响?”上官云风听到爹向他问话的声音。话音才落,上官一飞已经走入了房间。
“爹,刚才您出去了,我给刀家祖先爷爷们上了柱香,磕了几个头。”
“在此处磕的?”上官一飞边问边蹲身,用右手在地上敲了敲。
“是的。”上官云风答道。
上官一飞侧过耳朵,又敲了几下地板,略带兴奋地说道:“去找孙虎张凡他们。”
“你们听,此处的声响跟其他地方不同,此处有蹊跷。”上官一飞敲敲地板,对围在他周围的随从们说道。
很快他们打开三层地板,露出一个裹着黄色锦绸的盒子。
孙虎双手捧起盒子,上官一飞难掩兴奋,轻轻解开锦绸,打开盒子。一本书籍和一封信笺呈现在眼前。
上官一飞扫了一眼书籍,先打开信笺,仔细看去:“刀家蒙难,铁剑不复。海愧对列祖,几欲自绝,以谢天下。然刀族亡事小,贻误圣王重托,致大陆各国重蹈刀家覆辙事大。海以戴罪之身,不敢有怠,历二十余年始悉,祸刀家者……”
上官一飞看着信笺,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危险袭来,他本能地向右侧闪退,挥出左拳,随即回望。这一瞬间,孙虎已经一步横过身子挡在上官一飞的身前。一柄白樱长枪刺穿孙虎的身体,刺入上官一飞胸膛。
长枪一抖,孙虎手里捧着的书籍和信笺散落着飞到空中,孙虎只喊出一声:“爷……”
握枪人順枪而进,右手抽枪,左手向空中的纸张抓去。
张凡和其他随从已经呼喝着迎上,张凡左手挥刀,劈向来人,右手也向空中抓去。
电光火石之间,上官一飞一声大喝:“退!”随从随即退到他身旁。
战局乍合即分。
上官一飞抱着孙虎,孙虎睁大眼睛看着他,似要言语,但嘴里只有大口喷出的血。孙虎倒在上官一飞的怀里。
上官一飞目眦欲裂,回头看向静静站在门外的袭击者,一字一字地问:“什么人?”
上官一飞放下孙虎,握住他黑色的巨刀,带领众人走出屋子。
屋外九个人,尽是一袭黑衣袍。
“八大金刚,我是老六!”握白樱枪的黑衣人说道,“你们不错,替我找到这些线索。”
“好,我的刀,名曰苍穹。”上官一飞冷漠地说完,他胸口的血还在流,但他人已出,刀风乍起,杀意满室。
看到上官一飞冲出,老六身边两个人挥剑迎上。黑色的刀芒一闪而过,一个黑衣人连剑带人被劈成两半。
上官一飞携势而进,悄无声息间白樱枪又贴近了他。张凡已在上官一飞身侧,他的左手刀向着老六自底向上像使剑一样地撩起,刀身狂晃,那瞬间,张凡的刀像条嗜血的蛇。
老六大吃一惊,手扶枪杆,身体已平行飘起,堪堪躲过张凡的刀,但他忘了,更危险的是上官一飞那柄力拔山兮的苍穹。
老六的身体直接被漆黑的苍穹剁成两节,上半身甩在墙角,靠在墙上,眼球要睁出眼眶,苍白的脸上写满不甘,留下最后一个字:“毒。”
张凡听到,急忙扭头看向上官一飞。上官一飞胸前的血尽是黑色,他的脸上已像黑雾笼罩,张凡凄厉地大呼一声:“将军!”
上官云风已快速奔过来,抱住已倒地的父亲。众随从听到呼声,恨意骤浓,舍命狂攻。
战斗很快结束,战况惨烈。
上官云风和张凡带着大家,钻出地面,掩埋了同伴。
他们又一次站在大漠里,上官云风和张凡身侧已仅余四人,四人抬着上官一飞的遗体,上官云风右手握着自己的短剑,身后背着父亲那柄黑色的苍穹。
张凡领路,以夕阳为参照,向着东南方向,一行人踏上了归程。
身后的大漠,落日红似火,烈风疾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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