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早上习惯相互祝贺,仿佛一切都有美好的开始,空气都充满甜美的气息,唯有衰老的生命伤感流逝的岁月,想想30年前一切尚未开始,一切都在充满想象的未知里。过去的30年已经经历了许多许多,未来的30年我是否还存在,一切都在未知中,但是人到中年,在走向老年的途中,已经看到了生命的有限。死亡仿佛触手可及,现在的平静淡泊是经历过去30年的颠簸起伏。30年前无论有怎么丰富的想象力,都不会想到30年后社会 ,时代和自我发生了这么多巨大的变化。特别是能平安地活到现在,似乎要处处感恩,没有被意外和不幸带走,还有自我的忧郁和厌倦,还有许多无法言说的感觉,没有早早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总是应该感受到庆幸。
一个人在孤独中感受灰暗,退守在孤独中的时间太久了,回想自己是一个阴暗颓废的人能从自己的幽暗中走出,成为一个正常的人并生活在世界上,希望自己继续做一个正常的人,也努力做一个正常的人,在平安平庸中度过剩下的日子。
活到现在想想自己是一个没有什么理想的人,也没有人生的追求,只是喜欢阅读,并在阅读中,感受到自己好像已经经历了几生几世,在阅读中感受所有的生命都要归于沉寂,因为死亡在每个人的面前将带走一切。想想也许只有与自己相关的人,对自己的死也许会产生悲伤和痛苦,但自己的存在与死亡不会对他人有什么影响,何况时间使人淡忘一切。想想自己何曾不是如此,身边的亲人,熟悉的朋友,有许多先于自己离开人世间的人,自己却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偶尔想起他们曾经存在的样子和过去的生活,那些离开世界的人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的存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他们不曾存在过一样,想想死亡和存在都是这样虚无。想到人到暮年,一切的存在都归于寂灭。仅有的日子还要与衰老抗争,慢慢变老的人需要思考生命,思考自己,想想自己将慢慢失去活力和能力。变老的人面对死亡,在可以预见有限的日子里,对死亡的沉思,感觉死亡带走的一切的虚无,怎不让人怀疑生命是否还有意义。
变老的人慢慢感受失去,与世界不断妥协,如果人生能早点认识死亡,也许就不会那么狂妄和贪婪,也不会那么痛苦和哀伤,更不会在乎尘世间的喧嚣和名誉,思考死亡是与自我和解,并不仅仅是放弃,而是更好的理解生命,理解死亡接受死亡对生命有许多的意义。因为人更多的时候是希望成为别人羡慕的人,成为一个富有的人,一个成功的人,一个有权势的人。但时间和经历让人慢慢改变着,一个人也许会成为一个无奈的人,一个失败的人,一个平庸的人,一个无聊的人,一个决绝的人,一个自足的人。
在死亡面前不再恐惧,不再参与尘世的喧嚣生活,不再拥有热烈的情感,不再有颠簸起伏的命运,末日就在眼前,有时也很惊诧自己何以能承受这么多事情的发生和改变,还有自己古怪多变的性情。看过很多也懂得不少,却不好为人师,知道自己的局限。现在死亡面前,在有限的日子里,已经学会了沉默,在沉默的日子里,将不会对任何人,对任何事情讲任何偏执和狂妄自大的话语。
从前有许多不知道自己的地方,未来也未必对自己有什么透彻的了解。也许自己对自己都是一个谜样的未知,何况对他人,对这个世界,对这个社会,对这个时代。
想想自己不被自己的疯狂吞噬,已感受到庆幸了,回望之时,只能说一切都是命运,天意如此。有许多的对立和矛盾,忧郁和哀伤都得到了平静和和解,有时问讯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感到羞耻的东西。看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并保持着微不足道的存在,未来的日子依旧。毛姆说:我用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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