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雍也篇》第5章

大家好！我们今天一起共学《论语·雍也篇》第5章，我先恭诵一遍——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这一章是孔子对于仲弓的一个评论，仲弓我们在《雍也篇》前面两章有一起学习过，他是孔子弟子德行科非常重要的代表性的弟子之一，可见他的德行是非常的高洁，另外他也有从政的一种才分。所以孔子说他可以南面，可以成为一方的领袖。在实际的一个政治的工作中，他也当过季氏的家宰，也跟孔子请益过为政的一些问题。后儒荀子在他的书中评论仲弓的德业，是把孔子跟仲弓相提并论，认为仲弓的德业可以上追孔子，可见不管是孔子或者是后儒，对于仲弓的德行以及功业都给予非常高的评价。

这一章，孔子对于仲弓的评论又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肯定仲弓的一个德业，我们看文“犁牛之子骍且角”，犁牛就是用来耕田的牛。这个犁牛之子骍且角，“骍”是红色，就是赤色、红色。角，就是它的角长得非常得饱实，长得非常得周正，就是角长得非常得端正好看。

为什么会特别提到这个牛的毛色是红色，然后角又长得非常得饱实、周正、好看呢？因为在周朝祭祀用的牛，就需要符合这两个条件：红色的皮毛以及周正饱实的角。在五行观念里面，周朝是崇尚红色，就好像秦朝崇尚黑色一样。所以祭祀用的牛，要是红色皮毛。角长得周正，当然在祭祀的时候是一个比较理想的三牲，所以祭祀的牛叫做牺牛，牺牲的牺，牺牛，跟耕田的犁牛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周礼》里面记载到：周朝在三种重要祭祀的时候，会用“骍且角”的牺牛来祭祀。第一个就是祭天；第二个是宗庙的祭祀，就是祖庙的祭祀；第三个就是祭祀山川诸神，山神、河神。这三个重要祭祀都是国家的大祭典，所以会用“骍且角”的牺牛来祭祀。可是如果是犁牛的话，因为不是专门饲养用来祭祀用的牺牛，也就是说它的身份、血统只是用来耕种，所以犁牛是不能用来祭祀的，即使它长得“骍且角”也是不行。孔子后面说“虽欲勿用”，“用”就是用于祭祀。“山川其舍诸”，山川就是山川之神，是山神、河神，就是祭祀的对象。“其”就是难道；“舍”就是舍弃，难道会舍弃“骍且角”的犁牛吗？孔子的意思是：如果出生耕种犁牛的小牛，长的颜色是红色，角又长得非常好的话，即使一般祭祀不适用，可是山川诸神应该也非常喜欢，或者非常希望在祭祀的时候能够用上“骍且角”的犁牛。这话好像讲得比较曲折，孔子的意思就是以仲弓的德行和才能，虽然出身不是非常好，可是也无碍于他是一个贤德之人，他也一定能够承担众人的事业，不管在个人德行的修行以及承担众人事业上，都能够有一番作为和成就。

在《史记》跟《孔子家语》里面提到仲弓的出身比较低微，所以孔子这个评论其实不只是对仲弓，其实也提到我们常说的圣贤，不是因为他的出生而不能成为圣贤，德行的修行，不会因为个人的出身而有任何的障碍。同样的成就功业，儒家讲内圣外王，外王成就功业其实也是如此。

仲弓曾经跟孔子问政，孔子特别提到举贤才，就是举用贤能的人辅助为政，这是儒家非常重要、关键的政治思想。仲弓问孔子：“我怎么知道贤才在哪里？”孔子的回答非常有智慧：“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这里的“舍诸”，也就是说，你只要举用你所知道的贤才，大家看到你举用贤才，知道你是一个重用贤德之人，就会把他所知道的贤能的人推荐给你。所以仲弓对于贤德之人的举用，应该是特别有体会。

仲弓本身也是一个出身比较低微的人，可是孔子对他这样的一个人的未来，功业方面的成就充满了肯定，也充满了期待。所以这一章是孔子透过对于仲弓的评论告诉我们：一个人德业的成就，内圣外王的成就，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有任何的局限，这是相当鼓舞我们的，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对于出生微贱的人，可以透过自身的努力改变或者翻转自家的一个家庭，这也是孝顺的一个表现，不是为了光宗耀祖，而是让自己的家族，因为自己的努力有了深刻的文化积淀，通过自己德行的学习、各方面的学习、为他人服务的利他，这样的努力，为自己的家族，不断地积累出深厚的文化累积，这样的累积即使不能在自己身上开花结果，也会在未来有丰厚的果实，这也是孝道的一个表现。所以孔子透过仲弓的评论，其实是给我们非常大的一个鼓舞，也给我们一个努力趣入的方向。

（文字部分为讲师手稿，与音档稍有出入。）

思考题：

1.“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出生耕种犁牛的小牛，长的颜色是红色，角又长得非常好的话，即使一般祭祀不适用，可是山川诸神应该也非常喜欢，或者非常希望在祭祀的时候能够用上“骍且角”的犁牛。这话好像讲得比较曲折，孔子的意思就是以仲弓的德行和才能，虽然出身不是非常好，可是也无碍于他是一个贤德之人，他也一定能够承担众人的事业，不管在个人德行的修行以及承担众人事业上，都能够有一番作为和成就。

在《史记》跟《孔子家语》里面提到仲弓的出身比较低微，所以孔子这个评论其实不只是对仲弓，其实也提到我们常说的圣贤，不是因为他的出生而不能成为圣贤，德行的修行，不会因为个人的出身而有任何的障碍。同样的成就功业，儒家讲内圣外王，外王成就功业其实也是如此。

2.学习了孔子对于仲弓的评论，你得到了哪些启发？

孔子透过对于仲弓的评论告诉我们：一个人德业的成就，内圣外王的成就，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有任何的局限，这是相当鼓舞我们的，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对于出生微贱的人，可以透过自身的努力改变或者翻转自家的一个家庭，这也是孝顺的一个表现，不是为了光宗耀祖，而是让自己的家族，因为自己的努力有了深刻的文化积淀，通过自己德行的学习、各方面的学习、为他人服务的利他，这样的努力，为自己的家族，不断地积累出深厚的文化累积，这样的累积即使不能在自己身上开花结果，也会在未来有丰厚的果实，这也是孝道的一个表现。所以孔子透过仲弓的评论，其实是给我们非常大的一个鼓舞，也给我们一个努力趣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