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小女孩八岁,在学校里不爱学习还经常干扰其他同学,成绩也很差。校长和老师都认为她有学习障碍,还可能患有小孩多动症,建议父母把她送到美国当地的特殊学校。他们听到这消息急坏了,第二天妈妈把小女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起去找心理医生。
小女孩坐在一张大大的沙发上,显得很紧张,把双手压在大腿下,生怕不小心又不安分起来。大人们谈了二十多分钟,妈妈的回答似乎都在承认自己真的有问题,尽管她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和你妈妈要到外面几分钟,不会走远别担心”心理医生对小女孩说,出去的时候他把收音机打开,这时音乐响起来了。他们站在远处观察小女孩,透过窗户竟然看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小女孩伴随着音乐的旋律,独自翩翩起舞,动作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舞蹈天赋。“你的小孩不是问题学生,而是一个天生的舞蹈家,把她送到舞蹈学校吧!”心理医生对妈妈说。
这个小女孩就是后来世界闻名的舞蹈创作家——吉莉安▪琳恩。在一次采访中她回忆:当妈妈问我去舞蹈学校好不好的时候,我心想还能说什么呢?这感觉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想象,小女孩那一刻脸上的甜美笑容,连那颗小小的躁动的心,也是甜滋滋的。
接下来是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女孩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撒娇起来让人无法招架的类型,大学毕业后独自从北方来到广东,和异地相恋了三年的男朋友生活在一起,还找了一份专业对口的会计工作,而男生则当了一名程序员。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工作,两人天天腻在家里,好像有了彼此就可以把全世界都忽略。
然而,“好像”并不是真相,真相是两个人天天腻在家里,再美的脸蛋也会失去光彩。男生偶尔参加公司集体活动会惹得她大发脾气,因为不敢挑战她歇斯底里的底线,也只好乖乖就范,或者称之为爱的包容吧。在女生的字典里,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不被打扰。在后来两人经历搬家、换工作、家庭矛盾等生活变化时,她依然坚定不移地贯彻自己那套“爱的逻辑”。我把这个逻辑简化成一句大白话:你爱我就要怎样怎样!面对生活的一次又一次考验,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如愿。终于,在男生前往另一个城市就业的时候,他们结束了5年恋情。
正是这个时候我遇见了这个女生,跟我说起那段往事就像过去了很久一样。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了她:“那你还会去找他吗?”心想毕竟是5年的感情啊,应该没那么容易放弃……。“不会”,语气十分平静而且没有一丝犹豫,她接着解释:“你发现天天黏在一起,生活一成不变,到最后发现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这段感情的结束没有遗憾,双方都以解脱告终,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爱是给予对方施展的空间,相爱是让对方都有这样的自由。”看到这一句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亲人之爱、情人之爱是那么美好,是那样浓烈,但不能否认有时人们却被爱蒙蔽双眼,迷失了方向。
有多少父母能像故事里的妈妈那样,给予孩子纯粹的爱,让他们发挥天赋自由地成长?现在很多小孩从2岁就开始,就被安排去参加各种学习机构:益智学校、情商教育、兴趣爱好班、英语补习班……这已经成为当今社会的风潮。家长们会把这种选择的动机归结为对孩子的爱,但故事里妈妈表达爱的方式却更让我感动,她的智慧也值得每个人学习:没有轻信学校的官方说辞,更没有自作主张地“定性”女儿有问题(尽管内心几乎相信且十分担忧),而是选择科学的方式来加以鉴别。当家长们忙于货比三家为小孩挑选各种机构时,有没有花过心思去发现孩子独特的天赋,或者倾听孩子内心的声音呢?
相爱的人应该给对方施展的自由,在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故事里的女生那套“爱的逻辑”几乎连爱都谈不上。就算是爱,也是爱自己。换言之,那叫自私。在相爱的关系里束缚他人和自己,又可以称之为愚蠢的自私。遗憾的是,这样的故事并不是特例,变着戏法的类似剧本天天在现实生活中上演。
沉甸甸亲人之爱、情人之爱,有时候我们竟无从分辨甚至无力反抗。那么,至少在自己主导的人生舞台上,努力让爱回归纯粹吧,因为“总有一些疯狂的事可以把虚假挡住。(电影《最佳出价》)”。
写于2015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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