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溪小学

我在街上转悠了很久。我记得沿中学门前的那条道路直走上去，尽头就哈溪小学，曾经大女儿在那里读了四年小学，小女儿在那里上了一年幼儿园。

但路已经到了尽头，再走就走到农田地里去了，哈溪小学的大门还是没有找到。奇怪，明明记得就在那里的。

路尽头有人搭建了帐篷在叫卖：清仓甩卖，两元起价！其实也不是帐篷，只是那种大大的蘑菇伞下支了衣架挂上衣服，地上再摆放一些零碎小件。

农贸市场的周围都已经盖起来两层楼房，门面都是各种小卖部，小手店、五金店、蔬菜店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我在市场门口往里瞄了一眼，看到有卖各种小吃的，酸奶、酿皮、馒头、花卷等等。

快中午十二点了，肚子还真有点饿，很想吃一碗酿皮。但一起来的督导组三人还在中学里检查工作，便也没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先填饱肚子。

看到哈溪镇政府门前的花地，便欣喜若狂，快步走了过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便很是喜欢起花来。

有人说我是花痴，有两层意思，一是很喜欢花儿，只要看到就往上凑，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二是除了那些曾经认识的花们，这些年引进来的各种花草我大多都叫不出名字，还懒得去查证。

干嘛要那么认真，见到她们，我的心欢喜了，愉悦了就好，管她叫什么花呢，你说是不是？哈哈，有点不求甚解的感觉，反正就是不想让自己活得很累的样子。

小时候只见过山里的野葱花和被我们称作是馒头花的狼毒花，还有漫山遍野的蓝莹莹的野菊花以及生长在水川里的马兰花，根本没有见过现如今这么多品种繁多的各种花儿。

不过，种在镇政府门前的花们我都认识，八瓣梅和向日葵。她们看见我来了，也如同见到了老相识一样，喜上眉梢起来。

八瓣梅的花朵在秋风中摇曳着，在中午的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泽，没有花香，如同这山里的人们把自己低调地绽放着。

向日葵们还没有长大，其实这里的向日葵是长不大的，寒凉的气候不容许她们结籽，只容许她们来这里给人们的生活增添几分色彩。

离开花地，在路的尽头右拐过去，“哈溪中心小学”几个很有年代感的大字便映入眼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

疫情期间禁止闲人自由出入，我只能等着和督导组的成员们一起进去。

正在我饿着肚子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门房走了出来。我们第一时间相互认出了对方。

他是三中老书记的儿子，我99年离开三中的时候，他在三中和老校长的儿子一起干后勤，现在老书记和老校长已经离世好几年了，他们两个却是一人守着一所学校的大门了。

我顺利地进入了校园。那些砖混结构的教室依然还在，只是在校园的右手边建起了一座三层楼房。

校园的左手边用铁栏围起来，说是变成了养老院，院子在正午的阳光下安详宁静，我没有见到一个老人。

校园的右手边的空地上铺了塑料草坪，上面摆放着滑梯，说是这一块变成了幼儿园。开学第一天，幼儿们还没有来报到，只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穿梭在平房和楼房之间。

阳光很好，我在滑梯上坐了一会儿，把拍好的照片发给女儿。女儿回我一句：你去哈溪了啊，哈溪小学怎么还是那么破！

我没有再回女儿消息。破不是问题，问题是它已经不是哈溪小学了……